「步行街。不是和你,說了嗎?」他說。
「我去了,沒看見你。」我咬牙切齒地道。
苻清予將筆記本立起來,指著上面寫的「我出去了,保證很快就回來……」以及「我回來了。」兩行字給我看,見我默不作聲,狐疑地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地問道:「你去步行街,找我了??」
「送我同學回來見你不在家,就去步行街找了找,沒看見就回來了。」我謊話張口就來,說完後悶著一肚子氣走到他對面的三角矮凳上一屁股坐下。
苻清予慢慢地合上筆記本,垂下了雙眼皮,眼神透著一股子脆弱和無辜:「你,有事嗎?」
我彎下身,抓了抓頭:「沒事。」沒事才怪,有嘴巴不說話寫字,害我白擔心。
「我帶阿黑,去打八聯。」苻清予低頭沉默了一陣,摳著纏在手指上翹起的一溜兒紗布慢悠悠地說。
我「哦」了一聲,從屋裡拿了把剪刀替他剪掉了翹起的紗布。
阿黑是那條黑狗的名字,苻清予曾告訴過我,說那是顧玉龍硬拉著他一起去前任狗主人家裡抱養的,後來兩人鬧矛盾,顧玉龍賭氣搬走了,臨走前故意拿了很多安眠藥混在狗糧里給它吃。
阿黑吃了之後睡迷糊了,病了三四天,醒來之後嗓子出現了問題,叫不出聲,只能發出很低的嗚嗚聲,類似幼年胖噠(熊貓)嚶嚶叫的聲音。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彼此都沒有話說。我拿出手機刷了一會兒,刷得眼睛花了又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過了,往常這個時候我已經躺床上去了。但我有點不想進屋去,怕苻清予也會跟著進去。
「後天我要去學校報到。」我干坐了一會兒,直起身看著苻清予說,「開學要軍訓,早上和晚上我可能……」
我話還沒說完,苻清予就截住話頭,說:「知道,我去睡了。」說著將桌上的筆記本和筆放在沙發一角,與我擦身而過時,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苦澀難聞的尼古丁的味道。
這附近有沒有寵物醫院我不知道,但我猜苻清予大概率是對我撒了謊。
也是,我跟他之間不過是金錢綁定關係,本就沒有什麼信任可言,他能平安回來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
第二天,我從苻清予原來住的刷得雪白的房間裡醒來,眼睛疼得睜不開。
昨晚我反鎖了臥室的門,玩遊戲玩到四多點,一直不敢閉眼睡覺,後半夜撐不住了才睡著。
幸好苻清予沒有進門,我也樂得自在,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
早餐是雞絲素麵,放了幾片撕碎的平菇。去叩門叫苻清予,他很快就應聲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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