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飯卡。」我進房間拿衣架,苻清予站在門口遞給我一張卡。
我默不作聲接在手裡,繞過他去了陽台。
「我今天,去學校,沒看見你,看見你加的,動漫社團的社長……她說,昨天沒有聚會……」我在晾衣服,苻清予磕磕巴巴的話就像兩個巴掌打在我臉上。
得,騙子跟騙子撒謊,誰尷尬誰就輸了。
「下個星期我要去軍訓基地閉關修煉,25天,回不來,你一個人……有空的話,倒一下垃圾。」我臉皮厚,裝沒聽見,斟酌再三,只有這一句話想叮囑他。
「你明天,有課嗎?」苻清予走近了一些,扶著陽台一側的門,低頭很費勁地說。
我扯著軍訓服上的摺痕,說:「你的工作忙完了?」
苻清予「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說:「明天我想……」
「明天我要去吃酒,我堂叔家嫁女兒請客……」我從兜里拿出手機,翻出我堂嬸給我發的信息,滿懷歉意地說,「以前我爺爺奶奶去世,他們給了錢的,我要還回去的。」
苻清予點了三下頭,說:「哦,哦,好……」
次日,九月二日,睡了個懶覺,七點才起床做早餐。其實也不算晚——苻清予才是醒得最晚的那一個。
他經常起床都是懵圈的狀態,一會兒去廚房,一會兒去陽台,不刷牙也不洗臉,就是單純地轉來轉去,穿著單薄的衣裳,像個遊魂似的,非得叫他一下,他才會停下腳步,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今天也不例外,在陽台呆了半天才進屋,然後坐在沙發上抱著頭望著桌子上的原模原樣絲毫未動的蛋糕一臉沉思。
這個時候,我通常不會開燈或者拉窗簾,儘量讓室內處在封閉的灰暗的環境。
那個蛋糕我會吃才有鬼呢,他也不看看自己定的什麼蛋糕,寫的什麼話。
人間有你,燈火可親……多麼理想的話,我自視承受得起嗎?
「你什麼時候走?」苻清予難得吃了飯不戴口罩,兩隻又細又長的手垂在身側,說話聲輕得跟剛出生的小狗哼哼似的。
他的臉也很瘦,雖然沒有一開始見他的時候瘦,但是和正常人比起來,還是瘦得叫人不忍直視。
如果說昨天跟白永齡說話的他是有活力的,那麼今天的他就是虛弱的,蒼白的,憔悴的。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此天差地別。
「你怎麼了?」我拉低聲音問。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受什麼刺激了。
「你什麼時候走?」他反反覆覆揪著纏了紗布的手,尾聲帶著顫音,好像是在催促我。
我進屋找剪刀沒有找到,又去翻客廳和廚房的抽屜,還是沒有找到,於是對他說:「下午兩點左右……剪刀呢,剪刀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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