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手一攤:「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來的糖。」
阿源把杯子遞給我,合著眼睛躺下了,兩手捂著肚子,一副武俠小說中靈氣被耗光後虛弱到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我出去給你找找吧。」我說。
「找個屁呀,這裡又沒有小賣部。」睡我下鋪的胖子說,「你要實在不舒服就去找軍醫,她那裡應該有糖。」
阿源躺著不動:「不去。」好像跟白永齡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真是奇怪,明明他當著白永齡的面說話還挺溫和的。
我說:「那我去幫你要幾顆吧。」至少可以出去透透風,清靜清靜。
「那你別說是我要的。」阿源壓低聲音,緊閉雙眼說。
我點頭答應著,關門摸黑去了白永齡的醫務室。
沿著彎彎曲曲長滿雜草的小路一直走,還沒走到頭呢,我就看見醫務室的燈關了,樓下一個人沒有,大半夜的,去敲門總不太好。
無功而返的我,悻悻地往回走,沒走幾步,迎面走來一對賞心悅目的帥哥,徜著月光似在散步。
年貌稍長的那位英俊瀟灑,談吐溫和,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文人特有的魅力;年貌稍小的那位笑如朗月,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線裝書,滿臉崇拜。整個畫面和睦非常,溫馨得像是一家人。
此刻的我,就跟古裝電視劇里的丫鬟一樣,低著頭,恨不得找個鋤頭重新給自己開闢出一條道路來。
如此盛夏,走幾步路都發汗,是個人都恨不得窩房間裡吹風扇,您二位倒好,跑這曲徑通幽處吹風賞月,真是佩服。
唉,這才是讓人羨慕的歲不淹兮,春秋代序,人間有你,燈火可親啊!
朝前走,還是往後走?身著迷彩服的我想了想,要不蹲樹根底下去吧,隱蔽性應該不錯。
「龔銘允。」我腳還沒伸進去呢,笑如朗月的那位尊神就把我的名字喊了出來。
我低著頭,回頭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老師好,領導好。」腳底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催著我趕緊搬家回宿舍。
「老師」——顧軼,頭一回聽我喊他老師,臉色跟敷了黑土和的稀泥一樣,不苟言笑。
「領導」——也就是苻清予他爹顧安看著我笑,笑得好像見了他親兒子似的,問我:「你叫龔銘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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