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隨著劇烈的咳嗽聲閉緊又睜開,眼淚不自覺地擠出眼眶,模糊了視線,流在隨著呼吸聲起伏抖動的臉上……
「咳咳……」我難受地咳著,鼻子酸痛。俞君謙輕輕捶著我的背,脈脈不語。
汽車徐徐前行,停在市醫院大門口。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軼撐了傘,說我能剛才咳的聲音和以往有些不一樣,問我要不要下車一起進去檢查一下。
我靠著車窗搖頭,強撐著眼皮打手勢:我可能是感冒了,你給我抓點藥就好。
俞君謙默默起身,拿了一包紙巾放在我膝上,垂下眼瞼下了車。
車內一下子又安靜下來,只剩我一個人,我摸了摸冰涼的鼻子,還好,只是流清鼻涕,不是流鼻血。
抽了幾張紙胡亂擦了擦鼻涕,鎮定自若地抹了一把眼淚。我努力逼自己笑著,沒關係的,他不是還說過一句話嗎?橋歸橋,路歸路。
對,橋歸橋,路歸路。他的路走完了,我的路還沒有走完,我還得朝前走。
人生的路那麼長,誰能保證以後不會遇到其他人呢。
網上常刷到這樣一句話:人的一生當中不可能只愛一人。
我不可能只喜歡苻清予,我跟他從沒有交過心,他一定不知道我喜歡他,只知道我對他好而已。
這就夠了,他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想他,一定能忘了他!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靠著抱枕睡得迷迷糊糊,開門聲響了,俞君謙上了車,軼也上車了。
我抬起頭,聽到軼囑咐俞君謙:「回去注意別碰水,一兩天就好了,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俞君謙抱著另一個抱枕,打手勢:我不回家,我住學校宿舍。昨天晚上我和龔銘允說話,不小心把身份證落在他外套的帽子裡了,我得跟你們去拿。
我直愣愣地望著俞君謙:你的身份/證怎麼會落在我的帽子裡?
俞君謙:拿身份證去辦電話卡回來遇到你,給你戴手機鏈子,順手放在你帽子裡,忘記了。
我:你怎麼這麼笨,身份證那麼重要的東西,隨便亂放可不是個好習慣。
俞君謙抿唇:你還難受嗎?
我微微一笑:我只是喉嚨不舒服,吃點藥就好,不用擔心我。
俞君謙小心地問:那個……今天被送葬的那個,是你什麼人?
我:朋友。
俞君謙:不像,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哀傷。
我:只是見過幾面的普通朋友而已。
俞君謙遂不再問。
雨停了,學校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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