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一直當慣了第二的人,從心理上已經完完全全接受了自己只能止步於第二的想法。突然某一天他從第二變成了第一。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我怎麼可能得到第一」。
這種想法已經在他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揮之不去了。作為一個沒有野心且尋求安穩的人,驟然的改變,並沒有讓他覺得驚喜,而是無窮無盡的恐慌。
當慣了第二的人也必定會覺得自己坐不穩第一的位置,遲早會有比他更優秀的人,來取代他。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一聲輕喚,把岳乘風從夢魘里喚了出來,溫頌川正看著他,眼裡滿是疑惑,「你是有心事嗎?剛才怎麼叫你,你都跟丟了魂一樣。」
「哦,沒事,沒事。我只是剛才想起了一些事情。」岳乘風用袖子掩住臉,灌了一口酒,好不容易從剛才那股子勁當中抽離開來。
溫頌川見岳乘風慘白的面色恢復如常,舒了一口氣:「你剛才臉色可嚇人了,白的跟紙一般,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要不你回去早點休息?回頭你需要什麼丹藥,我去幫你尋來。」
岳乘風對溫頌川擺擺手,安撫下了自己的內心。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的,整日提心弔膽的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先把眼前的日子過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後來,溫頌川還是由大長老戴了冠,只不過在及冠禮上,還是只剩下最後一個取字的流程罷了。
縱使這樣,依舊是在回陽宗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數位長老都覺得溫頌川此舉乃不合法制,枉顧禮儀。但戒律堂的執法長老是溫頌川都大師兄何境。
更何況如今樓秋在外遊歷可是闖出來了好些名聲,回陽宗極大的經濟支撐都是葉連溪的家族負責,還有檀黎與藥宗之間那些不可言說的關係。
那些長老再氣,也是拿溫頌川沒辦法的。不僅拿他沒辦法,還要好聲好氣的哄著他。
畢竟溫頌川可是他那四個師兄師姐捧在手裡的眼珠子。
一場本該鬧起軒然大波的及冠禮,仿佛就這樣消弭了下去,幾乎是沒有濺起一點水花。
自宋庭為溫頌川取過字之後,溫頌川整天都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傻樂,還讓師兄師姐之後都要稱他的字,要日日聽,夜夜聽才好。
葉連溪作為五個師兄妹之中最清閒的人,自然是有事沒事就往溫頌川身邊湊。
厚厚的大雪把屋檐上的青瓦都給全部掩埋在雪下,桌面上的青石板也已經凝結成了冰面。
冬日慵懶的陽光照在窗欞上,給蒼黑的木框鍍上一層暖洋洋的光芒。
四季一年又一年的輪換,溫頌川都模糊了自己的記憶,感覺自己在這裡已經生了根,發了芽,已經離不開了。
「喲呵小師弟,你今日在幹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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