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沒有落點地下移,魏纖溪道:「早在七年前,我就確診了恐慌症,說實話,我並不是一個強心臟的人,出道後面臨的惡意讓我逐漸懷疑起自己來,我夜夜焦慮得睡不著,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別人的愛。」
「所以當紀沉邀請我去山村閉關拍戲時,我抱著逃離現實的想法就去了,那段時間也確實讓我緩解了不少,可是《花》上映後,伴隨著影后的桂冠,鋪天蓋地的質疑也針對我而來,我被那些觸目驚心的文字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連粉絲都無法面對了,因為我不明白這樣的我有什麼令人喜歡的。」
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眼眶已經紅了起來,但性子裡的倔強讓魏纖溪還在忍,眨眨眼讓匯聚起來的淚珠散開,她緊繃著聲線,令人如果不看她的模樣還真的會以為沒什麼情緒上的起伏,「二十四歲的時候,我確診了迴避依戀情結,同年,紀沉向我求婚,保證了一次又一次會一直愛我,就連孩子的命名權也承諾給我,或許他以前確實愛過我吧。」
花無慍已經捏緊了杯把,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無力感,只能抿抿唇,問:「那魏老師您現在,還在喝藥或者做心理諮詢嗎?」
「抱歉,剛剛感慨去了,我還沒說完。」
在喝咖啡的時候,一滴極為明顯的淚珠打在表面,令苦澀中夾雜了些許酸楚,魏纖溪從過往中抽身,繼續道:「二十五歲的時候,我生下了笑笑,也就是我的女兒魏平樂,生產的時候遇到了一些狀況,醫生說我的身體五年內不得行房,我又讓笑笑隨了我的姓,可能那時候紀沉就有變心的跡象了。」
「他逐漸不再回家,常常在外拍戲,不接電話,所以二十六歲的我患上了產後抑鬱,心理疏導了好久,如今才顯得像個正常人了,看見他出軌時,我也並不意外,只覺得終於有個理由能讓我狠下心離婚了。」
孩子有可能是禮物,但也可以是束縛,魏纖溪拖了幾年無法離婚的理由,只是想讓魏平樂度過一個還算正常的童年。
但是這一點也無法做到了,因為那位小三過於囂張,直接把與紀沉開房的房間號發了過來,讓疑惑許久終於忍不住前去的魏纖溪親眼目睹了自己可笑的婚姻。
自此之後,心裡的自卑愈發嚴重,迴避依戀情結也逐漸加深,魏纖溪害怕別人的愛,因為自己配不上,也害怕給出愛,因為會被辜負,然後落個千瘡百孔的下場。
訴說完畢後,居然感到了些許輕鬆,畢竟眼前的女人是公事公辦的律師,魏纖溪不必害怕產生感情上的牽扯,她勉強笑了笑,問:「我這樣的心裡狀況,是不是很難爭取到笑笑的撫養權?」
沉默了許久,作為律師,花無慍是不該對自己的客戶有如此強烈的共情的,但對面的女人柔弱卻也堅韌,清雅出塵的外表下居然經歷了那樣灰暗的過往,她嘆了口氣,道:「是會有影響,但是我和年歲會盡力幫你的,放心吧。」
…………
根本不知道她們已經聊了那麼多,甚至花無慍提早知道了有關魏纖溪的過去,司年歲這時剛剛錄完季清月的三首歌,還在編輯著用工作室帳號發出去。
結果剛剛發完,來自左識的電話讓司年歲有些懵,是什麼大急事都急到奪命連環call了?
「司總壞了!你的照片上熱搜了,不過熱度還不算高,要撤嗎?」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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