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

開口時居然是很溫柔繾綣的低沉女聲，周婧看著季清月，像是有些驚喜似的。

季清月卻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也禮貌地取下了口罩，「周婧姐，您居然知道我嗎？」

「嗯，你初舞台唱得很好，我之前還pick你呢。」

說完，周婧面上閃過兩分不好意思，道：「叫我名字就好，我只比你大三歲。」

確實，出道七年的周婧如今也才二十五歲，帶著她走到大眾視野的是紀沉三年前的武打片《自己》，人們第一次意識到居然還有這樣乾淨利落的武旦，還一度將她拿來和魏纖溪做對比。

看著她們相聊甚歡，司年歲則是調查起三年前《自己》上映時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來。

因為周婧一炮而紅，那些內容也被公關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片場上的花絮照片，隱約可見紀沉最為偏愛她，時常指導，有幾次還上手了。

但是這些捕風捉影的緋聞自然不如直接去詢問本人，司年歲看著笑得溫和的周婧，在心中希望她並沒有插足魏纖溪的婚姻，畢竟七年裡，從一個武打替身走到現在，周婧確實做到了她的名字。

婧，指女子有才能。

很巧的是，她們居然還是同一班飛機，季清月和周婧坐在了前面的頭等艙，不過公司規定助理都是隨行坐經濟艙，司年歲就在她們後面，拿著手機瀏覽著紀沉這些年的作品以及主演。

起飛前開啟了飛行模式，她閉上眼休息，腦海中卻在想紀沉這樣恃才傲物的導演，會不會真的把自己比作皮格馬利翁，然後次次都愛上他的女主角。

經過漫長的跑道，偌大一個城市逐漸變得渺小，雲層近在眼前，一千公里的路程在兩個小時內跨越。

司年歲醒時，已經滿腦子都只有即將見到魏纖溪的喜悅，但是在行李轉盤那等待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按照季清月現在的咖位，接送機這種並不算正式的線下活動沒有明文規定不行，因為粉絲人少，並不會造成機場堵塞，而機場的造型圖也算得上半個秀場了，通過溝通也能增加粉絲粘性，所以現在出口處又聚集了十來個粉絲，舉著手機的模樣明顯是等著拍攝。

但是如果魏纖溪來接自己的話，應該不會戴口罩，萬一被認出來了……

來不及在這裡等著了，司年歲向季清月說了下有急事，在周婧開玩笑說她來當保鏢後，就拿著行李箱先出去了。

好在魏纖溪比起她顯然提早意識到了這一點，在和粉絲說明了季清月過一會兒再出來後，司年歲焦急地對上了一雙湖泊一樣寧靜輕柔的眼神，只露出眉眼的女人穿著垂至腳踝的長風衣，襯得細長的身子更為筆挺，她就那樣站在遠處，不笑也似淡笑，等著自己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