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扣。」席恆長臂搭上靠背,姿勢慵懶,就好像將花雅圈在懷中一樣,淡淡地說。
席恆厚著臉皮上車完全在江旋的意料之外,也低估了席恆,礙於花雅在,到嘴的滾下去被他咽進了喉嚨里。
江旋沉著臉,在扶手箱裡掏出小零食遞給花雅,又遞給苗禾,就是沒給席恆,「先墊墊。」
「怎麼不給我啊兄弟。」席恆鬆弛地說。
花雅沒忍住笑了笑。
「沒有了。」江旋淡然說。
「當我瞎啊?」席恆說,指著扶手箱,「滿滿當當的全是零食,到我這兒就沒有了?」
「嗯,故意的。」江旋說。
花雅充當看戲觀眾,也沒開腔,看這兩人明里撕多久。
「怎麼能故意呢,我又沒惹你,」席恆佯裝驚訝地說,「哎兄弟,你這顯得就有點兒沒氣度了啊。」
江旋專心開車,充耳不聞,並沒有被席恆的陰陽怪氣給影響到。
「吃麼?」見狀,花雅嘆氣,像在桐縣一樣分了一半零食給席恆。
席恆正準備接,江旋手快一步,扔給他幾袋零食,透過後視鏡,他倆眼神冰冷地對視。
如果是兩頭猛獸的話,估計早就張開大嘴血肉橫飛地撕咬了。
後面的這兩天,席恆以為江旋還會幹那種缺德事兒下午和他爭著接花雅,結果沒有。
除夕夜。
這是花雅回國之後過得第一個除夕。在非洲的那兩年,數著日曆就盼過年,他們援非的中國人帶動醫院的其他外國醫生一起做中國菜,也會買幾堆煙花火炮放,沒有特定的紅包紙,就自己做,分別包幾個互相祝福互相送。
花雅想到麥克斯了。
這位擁有黑色皮膚的非洲醫生。麥克斯也是他去突尼西亞認識的第一個外國人,當時對於北非的環境哪哪都不適應,麥克斯認為他們聽不懂突尼西亞語,還專門去學了漢語,雖然說得不好,但是卻能聽懂。
他會每天提醒花雅戴口罩消毒,告訴他怎麼在小鎮採購,在醫院,一起研討遏制病毒蔓延的疫苗,為中國援非得工作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所以,在花雅心中,麥克斯不僅是他同事,更是老友,當他知道麥克斯在突尼西亞恐襲中犧牲後,回國他努力讓自己不顯得那麼消沉,其實晚上睡不著翻看在非洲和他們一起拍的照片難受了好久好久。
他希望,下輩子麥克斯出生在一個和平的國家,在中國更好了。
麥克斯曾說有機會他想走遍中國的大江南北,嘗遍中國的各類,他說花雅是他見過最美麗的黃種人,黝黑的皮膚讓他極度的自卑。
「姐姐,」苗禾敲了敲臥室門,「包餃子了嗎?」
「噢,行。」花雅收起抽屜里的照片,應了聲。
席恆邀請他去他家過年,他還是沒有答應。這麼多年,他和苗禾兩個人過年已經過習慣了,雖然面對一大家子人吃團圓飯還是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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