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學文擋住門口的身影沒有動,一臉警惕:「外面就有公共廁所,比我家乾淨。」
「不行不行,我來不及了。」謝嘉弈躬著身子,腳下邁著小碎步,蜿蜒想要越過對方。
看得出謝嘉弈是真的不舒服,龔學文只能讓開回身對著謝嘉弈背影道:「一直往屋子後面走!」
回過身,正迎上許星柏遞來一支煙,龔學文遲疑幾秒,接過煙兩人開始抽起來。
「我聽人家說,龔斐然上了小學就沒有再上學了,你有在外地工作,這麼多年他怎麼過來的?」
「哎。」說起帶孩子的艱辛,龔學文深吸一口氣,低頭將菸頭上的灰燼彈掉,長長嘆了口氣:「我管不住他。」
「小孩子哦,你管不住?」許星柏像是有些詫異道。
「他剛生下來的時候整天哭,他媽餵奶的時候,那么小的孩子牙都沒長好幾次都把他媽吃的胸疼。」龔學文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擦擦額頭,繼續訴說著孩子的不堪之處:「沒日沒夜的哭,我當時也在外面幫不上忙,等回來他媽瘦的都沒有個人樣,回來就說要把這娃送人。怎麼可能,那是我的娃。」
「最後天天給我說要離婚,我也不忍心,說一家子出去轉一圈,回來再離婚,結果路上就遇到車禍,嘖嘖嘖。」
「這娃確實愛哭。」龔學文靠在牆邊,腦袋靠著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但是人家這娃聰明。我之前去上班的時候,把娃往路邊的地里一撇,村裡的女的咋不咋都幫忙餵一口飯,晚上娃自己就回來被窩裡一鑽,等我半夜下班回來,睡得呼哧呼哧的。」
許星柏難以置信的望著得意揚揚的龔學文,好奇道:「你就不擔心孩子遇到壞人嗎?」
「誰能有他壞?」龔學文有些驚訝:「三歲開始,提著刀滿街道找野狗,回來烤肉吃。誰不給吃的,滴著血的尖刀指著誰,誰敢欺負他。」
「他會這麼做,不是因為你長期缺少照顧他的責任,導致他和野獸一樣,時刻缺乏安全感和歸屬感麼?」許星柏不理解,對方親手把自己的孩子培養了一個野獸毀了孩子一生,卻還洋洋自得說自己的孩子是天生壞種。
「對對對,啥都怪我,我給你磕頭,對不起。」
聽到許星柏的質疑,龔學文熟稔的完全不辯護,甚至要下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看著房子你要啥,你拿,我不說二話。」
許星柏被氣得腦門子疼。
還得扶著對方起來,還得安慰對方——
「你也不容易。」許星柏繼續給對方遞了一支煙,甚至幫忙點燃好奇:「我看你說你之前在雲貴那邊礦上打工,應該收入還可以吧,怎麼家裡沒蓋樓?」
龔學文忽然笑了一下。
像是察覺到此時不應該笑,龔學文很快的收回笑容,臉上又是一臉猥瑣和哀嘆:「五年前在礦上出事了,幹不了活了只能回來,現在沒有收入,什麼都得省一點。」
「那你沒有考慮過給龔斐然找個工作,這樣...」
「我給他找工作?」龔學文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朝許星柏的方向靠近,又很快重新靠在牆上:「你信不信,他賺了錢一毛錢都不會給我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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