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包紮後,他們還是決定去阮合縫針。
清創,破傷風,縫針,原烙音痛得滿頭大汗,犬齒差點在閔隨手臂上留下洞穿傷。
「家屬跟我出來一下。」醫生伸出兩隻筷子似的手指將移位的口罩復原,那雙眼睛細看是密密麻麻的複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發出嗡嗡的聲響。
原烙音頭暈目眩,他靠在病床上看著微微一動就恨不得截肢的左臂,無奈地閉上眼睛。
病房只有空調發出的細微聲音,原烙音終於想起自己有可能傷到神經,說不定以後打拳會有影響。
「他跟你說什麼了?」閔隨終於進來,與他對視的那一刻眼中冰雪消融。
Enigma摸上他的額頭,那裡還有些濕,是原烙音疼出來還沒來得及擦的汗。
「他問我需不需要選用最好的藥,你只是皮外傷,恢復時間不需要多久。」閔隨望著原烙音猙獰的傷口,他好像明白原烙音為什麼會推開他,又好像不明白。
他在人類社會生活多年,但畢竟不是人類,在他看來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能夠讓他們戰勝死亡的恐懼去保護別人。
是愛嗎?
但為愛而生的塔盧索並不明白這一點。
「那沒事了。」原烙音痛得直抽氣,餘光瞥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路竟然是同手同腳。
「這是兩種特供的特效藥。」醫生的聲音透過口罩有些悶,他拿出兩個透明口袋,裡面有不少拇指大小的瓶子,藥液呈微黃色,「A類飯前服用,一天一支,緩解疼痛;B類飯後服用,一天兩支,加速傷口癒合。」
「這個是藥房沒有的,要不是閔先生是塔斯醫藥的股東,我們阮合也沒辦法拿到這款藥。」
原烙音本能地感覺到不對,但微妙的猜測並不適合在沒有證據時說出口,即使在他看來,這位陌生的醫生漏洞百出。
他委婉地拒絕當即服用的想法,拽著閔隨離開。
醫院的電子鐘滴滴答答響著,還有供人消遣的電視正在播報新聞。
【今天15:30首都經貿大道GG牌掉落造成三死一傷,有關部門表示因為檢修遺漏,鐵架腐朽導致這場慘劇發生,相關負責人表示會盡最大努力賠償】
「怎麼了?」閔隨看出他心不在焉,有些焦急,擔心觸碰會引來劇烈疼痛,只能伸出手又收回,「是傷口疼了嗎?要不要喝藥。」
「閔隨。」原烙音想起那醫生的不正常之處,或者說從他們出門開始就很不對勁,「你看到那醫生的眼睛了嗎?是複眼。」
那樣的眼睛他只在生物書上看到過,億萬像素點集合在一起匯聚成那一雙非人類的眼睛,結合這段時間或目擊或聽聞的人外生物傳聞,他不得不警惕。
「我沒注意。」閔隨意外地冷靜,他們穿過擠滿人的走廊,阮合常常是一床難求,由於醫院全國聞名各地的人都來此求醫。
新聞很快被蓋過去,他是唯一的倖存者。
他的心臟猛烈跳動,因為他與閔隨對視的那一刻只看到了冷漠,那是上位者對螻蟻的蔑視,即使瞬間那就被心疼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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