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懂，讓醫生定。」

「咳咳，是這樣……」保姆也是個年過半百的直腸子，說出的話也較直接，「您要不要做個男科方面的檢查？」

姜京韶音量拔高：「男科？什麼意思？」

「既然您不行，就應該交給醫生檢查，查出問題的根源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末了，還補充一句，「何況您年紀也上來了，少奶奶還小呢。」

一瞬間，姜京韶想起了謝國華的預言——

「我看用不了幾年小娉就可以改嫁了。」

「沒事，小娉你還年輕，可以先挑幾個。」

簡直是暴擊。

此刻，姜京韶的臉色可以用調色盤來形容，牙齒磨得「咯吱」響：「什麼叫我不行？什麼叫年紀上來了？」

「……」傭人們嚇得噤聲。

「我只是老寒腿，腿不行！不是其他方面不行！」

說完，姜京韶就氣憤地甩袖而去。

再回到臥室，他一個「大」字躺在床上，鬱悶地看著天花板。

下一秒，他扭頭看向鍾娉，敷過面膜的臉蛋光滑白嫩，像剝了殼的雞蛋。反觀自己，尤其是這幾年，膠原蛋白流失得格外快。

「阿娉，你這面膜什麼功效的？給我敷幾張唄。」姜京韶趴在她身上，蹭了蹭她的脖子。

「幹嘛？改行當鴨了？」鍾娉調侃他。

姜京韶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靠色相吃飯很久了。」

「這不挺帥的？」鍾娉知道這老狗逼又開始年齡焦慮了，揪揪他的臉順便安慰他，「放心，就衝著你這張臉，我也不會改嫁的。」

「……」

這姑娘不是安慰人，是往人心上捅刀子。

眼看著姜京韶眼裡的光就要消失了，鍾娉決定拿出一些實際行動：「明天我去做醫美，帶上你一起。」

姜京韶捏著嗓子：「可是，帶著老公一起做醫美，會不會很奇怪呀？」

「沒關係，到時候我說你是我的好gay蜜。」

「……」

鍾娉趕緊找補：「哎呀，老公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姜京韶心如死灰地閉上眼睛。

鍾娉摸摸他的頭，想要和他解釋今天的事情：「姜京韶，其實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總是和爸置氣的，他年紀上大了還有高血壓，有的時候還是多多體諒一下他。」

「又來了，每次都只會站在他那邊。」姜京韶不滿地嘟囔。

「我知道你討厭他自以為是的長輩做派，可是他都這麼大了，頑固的性子不是一天就能改變的，如果你想做自己的事業可以和他好好溝通的。」

「我看見他就來氣，根本溝通不了。」

「那是因為什麼呢？」鍾娉輕聲問。

姜京韶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就是覺得，他使勁地貶低我，可能我這個兒子死在外面，對他更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