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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看上去那麼老實,是那種仿佛一輩子都沒生過壞心眼的長相,更何況,被奚落的時候,她壓根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怨憤和不滿。

太可怕了,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更高階點的,連兇相都不會露。

把杯子放回原處時,陳琮心有所感,抬起頭來。

那個女人身子朝外側躺,臉框在鋪位邊的隔欄下頭,正陰惻惻地盯著他看,視線對上,陳琮冷冷盯回去。

她面無表情,翻身向內。

這還沒入會,就跟會員結下樑子了。

不過也無所謂,如果「人石會」里,都是這種不入流的貨色,他也不稀罕加入,反正他這趟來,只是想打聽陳天海的消息。

腳步聲踢踏,是那個小青年回來了,一見陳琮居然醒了,大喜過望:「哥,那個煙火已燃盡……」

陳琮無情掐滅了他求知的小火苗:「煙火已燃盡,是讓你趕緊睡覺,別說話了,睡覺。」

***

陳琮在火車臥鋪上一貫睡不踏實,因為他爸陳孝,當年就是在火車上出的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

那時節,社會治安不太好,鐵路沿線流竄作案猖獗,有伙歹徒揣著錘子,專在火車臥鋪搞事——半夜趁人睡熟了,猛掄錘子照頭砸,受害者連哼都不哼一聲就昏死過去,歹徒用被子把人蒙好,將財物洗劫一空後,沒事人樣揚長而去。

全程無聲無息,及至事發,兇手早不知道竄哪去了。後來,公安部狠抓狠打,聯合沿線六省警力重拳出擊,這類惡性案件才漸漸絕跡。

本來對火車臥鋪就有心理陰影,今晚又來了這麼一出,陳琮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那個女人只為幾句風涼話就往人茶水裡加料,現今被他攪合叫破,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

夜班車並不總是行駛在黑暗中,它有時穿城、有時過站,外頭的燈光是什麼顏色,車內也就會被鍍上什麼顏色。

陳琮輾轉反側,又一次翻身朝外時,看到車廂內是發暗的油黃色,可能是火車高速運行時太晃,整個視野蕩蕩悠悠,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在漾動。

轟的一聲,一大團重物從天而降,砸在鋪位間的小餐桌上,險些沒把小桌板給砸塌。

陳琮驚得翻身坐起,下一秒,他就看清楚了,這團所謂的重物,正是上鋪的那個女人。

這是要對他報復出手了?至於這麼大陣仗、這麼囂張?

再一看,陳琮毛骨悚然。

這個女人光著腳,脖子拼命往下縮,兩邊肩胛卻高高聳起,乍一看,仿佛沒長頭,兩隻眼珠子泛瘮人的光,直勾勾盯著陳琮的臉,雙手垂在腳邊,勾成爪子狀,指甲呲啦呲啦摳抓著桌面。

像極了某種可怕的鳥類,正要對獵物發起攻擊。

陳琮心跳得厲害,右手下意識勾繞住身側背包的包帶,他的背包有點分量,出門在外,突發狀況而手邊又沒合適的傢伙時,可以當流星錘使——他曾在川黔道上,以一包之力掄倒過三個持刀劫匪,連辦案的警察都為之嘆服,拉著他要學習請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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