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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芥子車入草場,遠遠看到陳琮。

但那時候,隔得太遠,沒認出他,也不知道死死抱著他腦袋不放的就是姜紅燭,只是覺得奇怪:那個人,怎麼好像腦袋上頂了個缸一樣,長那麼怪?

後來看到定位上的紅點不動,才反應過來,狠踩了一記早已到底的油門。

待駛到近前,卻看不到人了。

她不知道是這倆抱滾在地、被麵包車遮住了,正疑惑時,有一大團「東西」被大力掄了出來,正砸向她的擋風玻璃,肖芥子頭皮一麻,猛打方向盤避讓,讓到一半,陳琮又踉踉蹌蹌栽跌出來。

肖芥子猝不及防,再打方向盤,皮卡車性能太次,經不住這麼猛的連番操作,原地急轉幾乎一百八十度,幸虧她系了安全帶,否則真能被甩得在車裡打幾個滾。

饒是如此,下車時,仍覺得地也不平了,天也斜了。

肖芥子跌跌撞撞,先奔向姜紅燭:「紅姑?你沒事吧?」

姜紅燭罩身的麻布拖泥帶雪,喉間嗬嗬的,聽到有人發聲,也不分青紅皂白,向著她就撲。

肖芥子應付這種狀況,倒是輕車熟路了,她往邊上一閃,反手揪住姜紅燭腦後的麻布。

這麻布裡頭,其實縫了三條帶子,兩條套肩,一條套脖子,這樣即便再大的風吹過來,麻布也是從脖子底下往上掀,怎麼都看不到臉,所以抓住腦後的縫扣,就等於是鎖了喉,姜紅燭呼吸一滯,脖子被迫仰起。

肖芥子趁此空隙,迅速欺到她身後,膝蓋抵住姜紅燭背心,將她整個人壓進雪裡,兩手自她肩膀往後捋,一路到手腕反剪了拎起。

能清楚地看到,姜紅燭的指甲縫裡,帶血帶皮肉。

肖芥子倒吸一口涼氣:「紅姑,說好了不能殺人的。」

姜紅燭身子繃緊,拼命掙扎,惡狠狠口齒不清:「他殺了阿蘭,我看見的,我看見了!」

肖芥子嘆了口氣。

她俯下身,隔著麻布湊到她耳邊,柔聲說了句:「沒有,紅姑,阿蘭好端端的,吃飽了飯,我送去上學了,你忘了?」

姜紅燭愣了一下,似乎也有點不確定了:「真的?」

「真的,紅姑,你忘了嗎?你要去『人石會』宰那隻姓何的老狗,說好的,你還上葛鵬的車,我呢,先去鬧一番動靜,換了車之後,再來接應你,還記得嗎?」

姜紅燭沒說話,漸漸的,不再掙扎了。

肖芥子鬆了口氣,手上的鉗制也隨之放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一夜你都沒完事。後來有個人,突然把車開走了,你也被帶離那兒了。你自己說的,這就像高速運行的機器被突然拔了插頭,你會反應不過來,像夢遊的人被硬生生叫醒、會很難受,想起來了嗎?你再回憶回憶?」

姜紅燭還是沒說話,不過肖芥子知道,這頭,算是差不多安撫好了。

她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陳琮。

***

陳琮其實知道有輛車又開過來、也差點撞到自己,但他實在沒精力去管了。

他的傷口出問題了。

起先傷口是癢麻,接著是沒知覺,再然後,躲開那輛撞來的車之後,傷口突然開始疼,而且是那種讓他汗毛直豎的疼——傷口處,好像蠕動著什麼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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