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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怒之下,找了個鑽頭來,開足了馬力往黃玉里鑽,想給自己鑽一條「入石」的路,但鑽頭的聲音好奇怪,像手機鬧鈴。

怎麼會有鬧鈴聲呢,難道天已經亮了?陳琮努力想睜開眼睛,奈何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再然後,他聽到「砰」的砸裂聲,砸得他頭皮發麻,那感覺,像有巨石從天而降,中途裂成無數碎塊,噼里啪啦,瞬間就把他給埋了。

……

陳琮是被砸門聲給吵醒的。

天已經亮了,腦袋昏沉沉的,記不起前事也辨不清當下,就是滿肚子氣,氣這人一大早擾人清夢。

他艱難地從被窩裡爬起來,迷迷糊糊間,先看見對床。

對床那人和他一樣,也剛欠起身,習慣性地去摸床頭的眼鏡。

那人一張臉血紅,乍看像被剝了麵皮,頭上還頂一兩塊瓷白,陳琮猝不及防,失聲叫出來。

外頭砸門的是李寶奇,聞聲更慌了,心一橫,飛起一腳猛踹門:「玉小哥,你沒事吧?」

也不知道是金鵬的門太廉價,還是李寶奇使的力太大,門居然整個兒被端踹掉了,李寶奇撲著門板栽進屋,「轟」的一聲好大動靜,感覺整棟樓都被帶得震了一下。

陳琮終於清醒了,他呆坐床上,看顏如玉,看李寶奇,又看牆上地下。

心說:肖小月,你給自己加戲啊。

顏如玉的臉血紅,是因為滿脖子滿臉的「血」手印,這血手印,一半是手上塗了口紅摁上去的,還有一半是真血——顏如玉的頭被砸破了,兇器是床頭那盆蘭花。

他半夜應該醒過,又被花盆砸了,花盆砸得四分五裂,他也昏了過去,枕著碎瓷、花泥以及花枝睡了一夜,直到外頭砸門,才又醒過來。

牆上,和顏如玉的臉上一樣,也橫七豎八,摁滿了血手印,不止手印,還有用口紅寫的,歪歪斜斜、大小不一的字。

——殺人償命!

——我知道你的秘密。

——這只是開始!我還會再來。

屋裡,還有一股奇怪的焦味,顏如玉突然反應過來,幾乎是從床上直撲到床尾,伸手去抓。

他的箱子已經攤開了,屬於未開鎖、暴力拆解箱殼的那種,裡頭的衣服剪得亂七八糟,有一些還燒焦了,顏如玉這一抓,抓起一堆碎衣服,兼一把帶焦味的碎煤精渣——煤精的主要成分是碳,自然可燃,這一把,屬於未燃盡,但絕對被火燎過。

顏如玉額上青筋暴起,一把端起半扇箱殼,瘋狂往地上磕:更多的煤精渣自衣物間滑落,一塊整的都沒剩。

李寶奇也傻了:「玉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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