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南一愣:「可他不是瘋了嗎?」
「瘋子報復起來才簡單粗暴呢,眼裡頭只有仇。」
被他這麼一點,春十六也反應過來:「你要是這麼說,周吉……是拿狗鏈牽他的。」
一路當狗一樣牽,一路也沒少拽勒踹罵。
下一瞬,幾個人不約而同,看向徐定洋。
徐定洋坐著沒動,睫毛微顫了一下,抬頭時,反而笑了:「都看我幹什麼?要真是他,一個瘋子,有什麼好怕的?」
春十六接口:「一個瘋子,要是被『人石會』找著了、再看到他手腳的傷,你猜會怎麼著?」
徐定洋反問她:「還能怎麼著?如果真是他,他瘋歸瘋,命還在吧?可肥七和周吉呢,頭都沒了,還有鐵頭,指不定是他推到蜘蛛網上去的,較真起來,『人石會』才不占理吧?」
***
陳琮惦記著肖芥子那頭,見面以來,還沒來得及好好跟她說說話呢。
但「人石會」今晚上走失一個,又昏迷了一個,他拍拍屁股就走,顯得很不厚道。
所以他多待了會,陪梁嬋說了會話,重點是讓她別擔心,還假想了最好的情況:「你有沒有想過,興許是回來的路上,梁健看見你爸爸了,來不及知會我們,自己追過去了呢?你早點睡,沒準明早一睜眼,梁健就帶著你爸爸回來了。」
祿爺聽笑了:「這小伙子,是會說話的。」
梁嬋心裡頭一半沉,一半輕,沉是覺得父親早就死了、只是沒被發現而已,輕是恨不得陳琮的話馬上應驗,一切都是一場虛驚。
她拽拽陳琮的衣袖:「哎,那個……」
話到一半咽回去了。
陳琮奇怪:「哪個?」
梁嬋含糊其辭:「沒什麼。」
她原本想告訴陳琮竹樓塌了之後、她和顏如玉被埋在下頭時發生的事,但顏如玉很怪,怒氣沖沖拽出了無頭屍之後,居然完全沒聲張,還無事人樣遮掩脖子上的那條勒痕——當事人不吭聲,大概是有打算,她也不好代為宣揚。
……
陳琮藉口屋裡悶,出去透透氣,裝模作樣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木頭之後,又轉到了山鬼門口。
茅屋門口草草釘遮了塊保溫布,大概是肖芥子回屋之後不想戴口罩了,就象徵性地遮了一下。
但陳琮高,一眼就從布的上緣看到,花猴已經在地鋪上躺下了,神棍皺著眉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肖芥子則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像是怕多占了地方,蜷得小小的,下巴尖在膝蓋上點吧點吧,陳琮看得心裡軟軟的,覺得她這樣子,特別好端,他能一把端起來就走。
他撩開布簾進去,走到肖芥子身邊坐下,肖芥子抬起頭,本想跟他打招呼,但似乎興致不高,又蔫巴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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