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公司很久了，為什麼現在才想來安排我工作？」姚嘉壹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要是他們真想捧他，從進公司的那一刻早就把資源交給他了，何必等到兩年後才來找他談這些。但他志不在此，對這些也沒興趣，所以一直以來他也沒問那麼多，「是有什麼條件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姚父臉上帶著幾分慈祥，笑眯眯地盯著他看，「真聰明，但我們也是真心想為你好。你已經長大了，賺錢這事還是得自己來。」

姚嘉壹聽完以後只是微微皺了下眉，他隱約已經知道姚父說的是什麼意思了。自從離開家裡以後姚父一直有給他打生活費，雖然姚嘉壹沒用過，但姚父給，他自然不會傻到不收。「錢我可以自己賺，然後呢？」

「你弟也在學跳舞，你帶帶他。」姚父說，「他還小，對這方面有興趣，你就帶帶他吧。」

「哪個弟。」姚嘉壹感覺怪莫名其妙的，他跟那三兄弟就不熟，連見面都沒見過幾次。

「二弟，今年16了，你帶帶他。」姚父說，「他想走這條路，早點讓他接觸也好。以後會安排他跟著你。」

「......」

姚嘉壹從14歲被帶回姚家，那會姚父已經跟陳玲有了兩個孩子，大兒子比他小3歲，二兒子比他小10歲。同年，陳玲有了第三個兒子，把他趕出了家門。

姚嘉壹跟這家人都沒多熟，現在讓他帶一個，他自然不樂意。「16歲不是高中麼，不好好準備高考跟著我幹什麼？」姚嘉壹被他們氣笑了，「而且聽你們這麼說，你們資源多的是，讓我帶他幹什麼。」

「你跳舞厲害，你教教他。」姚父樂呵呵的，似乎還幻想著能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我們問過他了，他想你教。而且他以後也是走藝考這條路，」

可那天在飯桌上姚嘉壹沒看出來姚二對他有多喜歡，他回憶了一下，他連姚二長什麼樣都沒太記住。「如果我不呢。」姚嘉壹問姚父，「我沒興趣。」

姚父還是笑著的，反倒一旁的陳玲一直沒怎麼說話。他們兩個坐一塊對著他，姚嘉壹總有一種自己被安排在盤子上待宰的感覺。他坐在這，感覺自己的手腳越來越冰冷，呼吸都有幾分不順暢。

他不想承認，但他發自心底里是在害怕的。而關於害怕和恐懼這一點，姚嘉壹本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只覺得各種不適朝他撲來，很想抓住點什麼，可這裡始終只有他一個人。

「你弟還小，你就幫幫他吧。而且你不想的話，我們自然也不會強迫你，只是，你以後的收入來源在哪裡啊，你不工作的話，以後你跟你那小男朋友怎麼生活？」姚父只是說，「你自己想清楚吧，我們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