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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誰看來他們都是可以做一輩子朋友的,如果分化成AO甚至可以做一對夫妻,但命運往往不盡如人意,林與善殺了寧蘇的父親,白桑榆和他的阿蘇成了殺父仇人。

寧蘇的父親寧何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也是當年負責追捕林與善的警察之一。

據說當年林與善在動手前,曾看在他們認識的份上允許他給家人打電話說遺言,那通電話本是打給寧蘇的母親的,卻意外被寧蘇接通了。

在那個潮濕而黏膩的下午,寧蘇聽到了他父親的遺言,以及自己父親喉管被割開的聲音。

從那以後寧蘇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總是在怨恨,怨恨著那個殺死自己父親的人,可林與善已經死在了槍口之下,他又該去找誰報仇呢?

起初寧蘇也恨過白桑榆,誰叫他是林與善的兒子。哪怕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這樣濃烈的恨意也是無法被釋懷的。

他把白桑榆喊到蓮池邊,將他推進水裡,按著他的頭,想要淹死他,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徹底下死手,又將白桑榆拉了上來。

看著被淹得幾乎暈死過去的白桑榆,寧蘇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知道他父親的死不是白桑榆的錯,可為什麼林與善不是別人的父親,偏偏就是白桑榆的父親。

從那以後寧蘇不再和白桑榆一起玩,他和其他人一樣離白桑榆很遠,用各種難聽的詞彙辱罵他,卻又會在其他人要動手打白桑榆的時候護在他的身前。

寧蘇不讓白桑榆再叫自己阿蘇,卻怎麼也改不掉只喊他桑榆的習慣。他們就這樣奇怪地過了三年,初中畢業後,白桑榆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寧蘇跟著家人離開了黔州。

白桑榆再次見到寧蘇是在首都讀大學的時候,白桑榆因為過失傷人進了看守所,寧蘇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消息,帶著東西去看他。

寧蘇告訴白桑榆,他畢業之後會去做刑警,大概就是專門抓像林與善這樣的人。白桑榆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他照顧好自己。

從那以後白桑榆再也沒有見過寧蘇,也沒有寧蘇的聯繫方式。但他時常會夢到寧蘇,夢到他們一起在山上找野子,去河裡撈魚,摘蓮蓬,躺在山頂的草坪上看星星。

白桑榆沒法形容他對寧蘇的感情,那不是愛卻又和愛如此接近……

出獄以後他也又想過要去找寧蘇,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有些悲劇是從人降生開始就鐫刻在他命運里的,就像註定會弒父的俄狄浦斯一樣,無法避免也無力反抗。

只是俄狄浦斯是英雄,但白桑榆不是,他向來不屑於做英雄。

過量烈酒的攝入會讓腸胃嚴重不適,白桑榆扯過書桌前的凳子,用桌面抵著小腹,試圖減輕胃部的痛感。

他猜想自己應該有某種腸胃上的疾病,但還沒嚴重到要去醫院檢查的地步,不會死掉就好。

白桑榆趴在桌邊,一直等到天亮,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下樓去做早飯,目送白檸檬去上學,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撥通了寧蘇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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