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收下紙條,他問白桑榆,「你在彌南還過得好嗎?」
白桑榆說,「挺好的,我遇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正在相處。」
「有意思的人?」
「嗯,就是……我說不上來,但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我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奇妙的東西。」白桑榆反問,「你呢,這麼多年,也沒找個人陪著?」
寧蘇看著他,有些出神,「有什麼好找的,也不是非要兩個人才能活得下去。」
白桑榆沉默半晌,才緩緩說,「有人陪,會少些孤單。」
寧蘇笑出聲,「那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孤單?」
「那不一樣。」白桑榆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早晚都得朝前走,不能永遠都留在過去。」
「是啊,你多灑脫。」寧蘇的眼神冷下來,「所有人都痛苦,都煎熬,只有你最灑脫,一閉眼一睜眼就能把那些事給忘掉,畢竟你理解不了吧,那種擁有人類情感的感覺。」
見白桑榆不回答,寧蘇將最後一口蛋糕放進嘴裡,「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什麼一直堅持留在刑偵嗎?因為只有待在那,不斷去抓那些人,我才能感覺到自己活著的價值,不會那麼痛苦。我聽說彌南有林與善的模仿犯時特別激動,我巴不得那個人就是你,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審判你,可惜不是……」
「阿蘇。」白桑榆說,「我知道你還是很恨我,如果恨我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你就繼續恨我吧。」
「你總是這樣,永遠都這樣。」
寧蘇說完起身離開咖啡廳,拐進一家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縮在角落的椅子上吞下兩片美諾康定。
在強效鎮痛藥的作用下,他很快又恢復正常,隨便搭上一輛公交車,透過車窗玻璃注視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流。
一輛車要到站就換成另外一輛,從正午一直坐到傍晚,直到太陽徹底落下才去路邊攤把晚飯應付掉。
等他買好酒回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一個挺年輕的男人站在他家門口那忽明忽暗的感應燈下等他。
那是他現在的男朋友,他其實不太記得對方叫什麼名字,每次說話都用「你」來稱呼。
那人見到他很殷勤地衝上來問東問西。
寧蘇一句話也不答,打開門後,將酒丟到沙發上,再把人也推到沙發上。
他喜歡速戰速決,連衣服也不願意脫,就那樣坐在對方的身上,搖著身子,屋子裡的燈光昏黃,寧蘇看不太清男人的臉,只依稀覺著他的眉宇很像那個人。
想著那個人的樣子,和那個人說的話,寧蘇的眼睛泛起紅,他知道他和那個人沒可能,卻還是忘不掉。
曖昧過後,寧蘇從男人的身上起來,對方似乎還沒盡興,但寧蘇管不上那麼多,他催促人把衣服穿上,然後將人趕出家門,留下一句冰冷的「分手」後重重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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