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竟然連一個管家都沒有。

景琰端著水杯過來，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沒有發燒。

「困了？」

「要在這裡睡一會兒嗎？」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截，景琰挨在他身邊坐下，把方鶴眠攬入懷中，帶著厚繭子的手指輕柔地擦拭過他泛著紅暈的眼角，把睫毛上欲落不落的水珠揩去。

「困了就休息一會兒吧。」

方鶴眠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景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調香水味。

四下里無比安靜，好像世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越是安靜的環境，越會生出一些衝動。

「景琰。」

方鶴眠輕聲喚道，他不困，眼角的水霧只是被高熱的大腦激發出來的，相反，他現在很清醒。

景琰垂下眼眸，他的唇輕輕地擦過方鶴眠的發頂：「怎麼了？我在這裡。」

一手拍了拍方鶴眠的背，一手按在方鶴眠放在腹部的雙手上，大手蓋住一雙小手。他滿意地看著方鶴眠整個人都被他擁抱著，他們的體溫相互交纏。

「眠眠。想看看你的照片嗎？」

「什麼？」

方鶴眠疑惑抬頭，唇間一熱。

景琰眼裡閃過笑意，拿過那個裝滿了方鶴眠照片的手機，大大方方的把手機遞過去。他可不是默默在背後做了一堆事情卻不求回報的人，他做過了，就要讓方鶴眠知道。

方鶴眠接過手機，「有密碼。」

景琰：「你的生日。」

輸入密碼的手指一頓，心頭蕩漾起一點漣漪。方鶴眠解鎖了手機，一眼就看到了手機桌面壁紙上熟悉的人臉。那是他自己的臉，他怎麼會不熟悉？

景琰把下巴頂在方鶴眠腦袋上，大手蓋在方鶴眠的手背上，引著他點開手機相冊。他的相冊只有一個分類，裡面全是方鶴眠。

「你......」

手指一點點划過照片，那些熟悉的陌生的記憶一一被喚醒，方鶴眠震驚到失語。

景琰不是一直在A國嗎？來Y國的話怎麼沒有聯繫他？

「等等！」

方鶴眠突然反手抓住景琰的手，他把一張照片放大，定定地看了許久，猝然回頭看向景琰：「那天，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