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或許不過十幾秒,刑厄返回,同時將水杯放到霍序則床邊的床頭柜上。
還是沒有說話。
霍序則在心裡再次嘆氣,他端起水杯,從床上起身,白獅亦警惕盯著他,跟著站起身。
霍序則下床,白獅鼻息加重,目光緊緊盯著霍序則。
霍序則下床後安撫地摸了摸白獅脖頸那圈鬃毛:「別擔心,不走。」
只是「前科累累」的人說話沒什麼作用,白獅喉間發出「咕嚕」的粗喘,受傷的右前腿空懸著,還是毅然堅持亦步亦趨跟著霍序則。
霍序則拿著水杯在臥室門口的刑厄面前停下:「先喝點水。」
刑厄沒動。
霍序則又說:「你先喝,我的唾液有感染性,你喝完,我把剩下的喝了。」
他又一次惹了戀人生氣,但戀人不懂得跟他發火,就只是自己憋著,刑厄帶他回來後進過一次洗手間,出來時衣領上沾了一滴血,臉上還有剛洗過沒來得及擦乾的水珠。
床上的霍序則閉了閉眼……只覺自己罪該萬死。
「別上火,有什麼氣沖我發出來。」霍序則將水杯餵到刑厄唇邊,輕撫刑厄高挺的鼻樑,「我劣跡斑斑,不求你原諒,但不要折磨自己。」
要折磨也該折磨他才對。
只是這句話霍序則沒說出口,他想,戀人應該不會想聽這句。
刑厄終究還是喝了霍序則遞過去的水,不知算不算一種態度軟化,也可能他只是真的學不會拒絕霍序則。
下午時,刑厄在一聲不吭看著霍序則超過四小時後,去二樓廚房做了頓飯,霍序則幫忙在旁邊打下手。
而由於廚房不夠大,擠不下兩人一獅,刑厄的精神體無法跟進來,反而導致刑厄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用餘光看顧霍序則,從而致使本來就只有一隻左手能用的刑厄被滾燙的湯鍋燙了下。
「我來做飯,你看著我?」霍序則忍了忍,在皺眉拉著刑厄的手到涼水下沖洗時,主動提議。
其實霍序則發覺刑厄現在有一些些牴觸自己的接觸。
除了最初他們剛重逢那會兒刑厄不習慣接觸霍序則,他們在一起後,無論是他碰觸白獅還是刑厄,刑厄面上表情不變,可永遠挺直的背脊卻會不自覺在被撫摸時鬆懈下來一點,像一隻難得偷閒的慵懶大貓。
是什麼讓戀人忽然一夜回到解放前,抗拒自己的接觸呢?
霍序則很不想承認,但極大可能源於自己昨晚把什麼親密的事都做遍了,卻原來只是處心積慮讓他沉睡,傷了刑厄的心……
好在刑厄不肯跟霍序則說話,但霍序則說什麼,他依舊保留著習慣性聽從的反應,霍序則掌勺後,刑厄就站在身後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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