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等待這個安寧侯之子將他帶去故事的開始。
他在王家村砍了半年的柴,捕了兩年的野豬,都沒有等到這個安寧侯之子。
於是他無聊了,索性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上天給了他一個火苗,叫他平淡無趣的生活裡頭多了點奔頭。
可偏偏這個時候,那個只存在於記憶之中的人出現了。
原本戚夕停滯的時間開始飛速的流轉,推動著所謂的劇情。
周圍出現的所有人都在為安寧侯之子服務,謝懷真、沈南兒、桂兒、鎮北侯……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被安排好的劇情中的一環。
要結束了。
終於。
他要回家了,終於。
只是,為什麼心有不甘。
是因為對梅洵雪還心存愧疚嗎?是將他捲入這場命途之中的懊悔嗎?
抑或者是還有沒說出的話。
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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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夕倒在地上,殘喘著氣,他費力地掀著眼皮,將頭頂的雕樑畫棟都看得清清楚楚,畢竟以後就沒機會了。
謝長荔什麼時候給他下的毒,是涼亭時候的那被茶嗎?自己居然什麼都沒察覺到。
「長寧,你對他做了什麼?」胥雲音倏然發問,「我暫且只是答應了你的交易而已,可沒允許你對我的部下動手,莫逾矩了。」
謝長荔將懷中的少年放到軟塌之上,輕探了鼻息,還好應該只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好生調養應無大概,不會影響他下一步的計劃行事。
「殿下,我可沒有殺戚夕。是這屋裡頭點的香,催動了毒而已,若是殿下不點這份香,那麼戚夕體內的毒自然不會催發。」
爐煙依舊從銅爐之上飄逸在空中,屋外頭的白玉蘭的甜膩香氣也被濃烈果木梨香取代。
「殿下,也未曾信的過長寧。」謝長荔眸色一暗,閃過一絲淡淡的悲傷,隨即又恢復了清明和冷漠,「我給戚夕下的毒並不會致使,頂多是會讓他每月難受一會。但是這屋裡頭的香,卻會加速毒的發作,你瞧,一不小心就會死人。」
胥雲音眉間陰鬱,而後冷笑了一聲,「我的身邊何時就被你安插了人手,我竟未曾想過原本連雞都不敢殺的長寧下起手來也會如此狠心,太傅定不想你沾滿血腥替他報仇。」
「我和侯府,早就沒有關係了。我現在是永州、謝長荔。」
「殿下,你原本就是翱翔於天的鷹隼,被囚於這一方的天地之中,難不成是你自願的嗎?」謝長荔逼問,「你不是也默許我的行為了嗎,論狠心,當是出自帝王家。」
胥雲音呷了口上好春茶,眼瞧著外頭的天色愈發暗,便道:「我會與胥雲琰稱這孩子是此前舊部所養,舊部已故,便前來託孤。」
「如此,可好?」
「殿下有心,長荔自會奉陪。」
「宴席將要散了,送人走吧。」
戚夕的聽力並未完全消失,他依舊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原來他的作用就是在這兒。
他艱難轉過頭,瞧著橫臥在美人塌上的梅洵雪,還是想將人帶離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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