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踮著腳避過水坑,像是蹦跳般跟在戚夕身後。
戚夕回了一趟明州的家。
但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個暫時的居所,屋門口結了張厚厚的蛛網,門口也落了灰,他推門進去,屋裡頭的陳設就和他走之前一樣,戚夕叫畫眉等在外頭。
他進去找到自己存錢的盒子,打開……
和銀票放在一起的,是一塊上好的檀木,還散發著香氣,並未雕刻成型,他本來想著慢慢雕的,等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好好見面送給梅洵雪的,但現在想來卻無可能了,戚夕摩挲著,數了數銀票,不多。
頭痛欲裂,像是被蟲子咬著腦漿。
戚夕吃力地捂著心口,不明白這莫名而來的心悸從何而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吃到一個壞瓜!
第58章
馬車顛簸,梅洵雪的胸口突然也泛起陣陣的疼痛來,他疼得臉色煞白,豆大的冷汗從額角冒下將發尾打濕,他用力掐著掌心,嘴角還是不受控地淌出暗紅的血來。
情蠱發作了。
隨著兩人的距離不斷拉大,這份蝕骨的痛只會愈演愈烈,不得不說養出這小蟲的人心思也真夠歹毒的,這擺明了就是叫被種蠱的人不能離開,將人囚在自己身邊。
梅洵雪用力呼吸著,他能忍,卻不知道戚夕能不能忍。
又過了小半日,日暮馬車才到姚山。
一下車,撲面而來就是熾熱異常的空氣,呼吸的空氣中似乎都冒著未滅的火星,一觸即燃。
梅洵雪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只有一些老幼伶仃之人漂泊於此,姚山是他們的家,生也在此,死也在此處。他抬頭望著似乎永遠成橘紅色的天,腦內卻浮現出一副似曾相識的詭異畫面。
赤紅的天、如火一般的能吞噬一切的雲彩……
完顏玄是否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場綿延不決的山火,一想到完顏玄的畫,梅洵雪的頭又開始疼了,那詭異的漩渦隱隱之中像是在昭告什麼似的。
縣令知曉梅洵雪入城,早早就擺下了宴席為他們眾人接風洗塵,桌上的除了謝長荔外,便是年紀稍長些的孫延年和一個年輕男人。
陳縣令年紀不大但頭髮稀疏,人也是蠟黃精瘦,明州只有一面靠海,其餘皆為山地,而姚山接壤著明州與南疆,卻是兩邊都不受重視,這縣衙裡頭也沒多的油水可撈。
這接風宴除了幾道山野珍饈外,其餘都是一些農家小菜。
梅洵雪並不挑食,旁人見這長樂侯神色無異便也鬆了口氣,在桌上便也說起了此行的目的。
陳縣令:「各位大人,這火起得格外蹊蹺,冬日裡天乾物燥我們早就下了命令不叫人帶著火源上山,而且我們的百姓都是靠山吃山的人,從小就知道防著山火的。」
「起火原因不必深究了,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是將這火滅了才是。」身著藏藍色長袍的年輕男人站起道,不用想便是那戶部的左然,「前日趕到的時候,這火似乎還正旺,豈不是要將整座山燒完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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