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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監控,看誰抱著一束玫瑰離開這裡。」韋弗萊道,「莉莉,你去。」

那個女警官點點頭,轉過身來看到我,溫和地笑了笑,我側身向旁退去,就聽她在走道里低聲道:「華爾,克雷爾·卡勒是不受信任的。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顧及別人......」

克雷爾重重地敲了幾下牆壁。

「順便勞駕,弗瑞曼。幫我看看她在死前最後的午餐會見了誰。」他走到屍體旁,從屍體口袋裡掏出一片揉成團的紙,「她去了英格蘭餐館,點了兩份芝士黃油麵包和一份什錦蛋糕。」

我帶著韋弗萊和克雷爾走到診所大堂,給他們一人接了一杯水。克雷爾看了看四周,坐了下來:「那真是完美的自殺現場。」

「你說什麼?」韋弗萊幾口將水喝乾淨了,起身又去裝水。

「阿妮婭的父親或母親是日本人,從她的臉型可以看出來。她在進屋前有脫鞋的習慣,是嗎——顏闌醫生?」

「沒錯。」我道,「我不是醫生。」

「每個等候室定期清掃,從不積灰,所以不容易留下明顯痕跡。」他低著頭,雙手交握著,拇指靠在一起不住打轉,「東區剛剛下了大雨,那位小姐沒有帶傘。顯然,她吃完午飯後脫下高跟鞋跑了一整子,以至於衣服和腳底沾上水漬。」

「說慢點......」韋弗萊咳嗽一聲。

「不能,抱歉。」他繼續道,「看哪,這位可憐的小姐在房間裡踱步,最終帶著某種暗示站在一把椅子上把整面牆刷成了紅色,然後——bang,一槍結束了自己的苦難。」

非常符合邏輯。

「這當然是大錯特錯。」克雷爾直起身,「屍體搬走了嗎?我想我得回那個房間。」

韋弗萊去取監控錄像,我陪著克雷爾去一號等候室。他站在門口,低頭看了看那雙高跟鞋,道:「下面我說,別出聲。」

阿妮婭·安德魯,29歲左右,從事政府文秘工作。今天是周六,她在中午十二時許到了布希菲爾德街,和一個男人共進午餐。她收到了一束紅玫瑰,是個人都知道那代表什麼。

她在午飯後來到了這家心理診所,但沒有預約,似乎要找誰。但在之後,她在前往偏僻等候室的路上被劫持。

「兇手帶著無指紋手套,腳上也穿著鞋套。兇手脫下她的鞋,擺著門口。」克雷爾跨進門,「那人顯然用什麼捆綁了她的手腕,只留下極細微的紅痕,一般人看不出來。」

「阿妮婭絕對不可能是自殺。如果是開槍自殺,她的手會無力地垂放在體側,而不是交疊在膝蓋上。」我加上一句。

「這很明顯嗎?」

「啊,是的。」

「那我們繼續。」克雷爾走到房間中央,那些腳印已經被噴灑了反光塗料,還算明顯,「兇手打暈過受害者,因為她頭部有淤青。她被平放在一旁,兇手用大約五分鐘的時間粗略地把牆刷成紅色——是個熟練工,緊接著,兇手正式殺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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