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是累。
但酣暢淋漓。
有種靈魂往外飛了一陣的自由感。
嚴衫月看了眼孟秋放空的神情,在她椅子旁邊坐下, 拿了干毛巾,擦了擦手。
「我愁爸媽不讓我在國外工作幾年,你愁什麼?」
孟秋剛閉著的眼睛掀起來。
在霽水, 她沒什麼愁的呀。
嚴衫月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自己也開了一瓶,豪放地喝了好幾口。
「打球之前我看你仿佛不大高興。」
「前些時候聽小姨說你出國了, 怎麼回來了,是因為這個嗎?」
孟秋沒說話。
羽毛球館很高,她穿過睫毛看頂上的燈影。
她的眼睛汗濕了,燈也暈著水漬,眨一眨,像看到絨花。
這樣的景象。
她難免想起她躺在裕和庭的沙發上。
有時候睫毛也是濕的,眼淚擠出來。
她從濕掉的絨花里,看到金色的燈光跟著趙曦亭額前的發尖挪移。
大部分時間,她只能看到一半的光。
另一半是他的臉,他的眼睛。
趙曦亭要是弄出意趣來,會探得很深,眼睛偶爾眯縫看她表情,等她專心地感受他才完全閉上。
這個時候他長而密的睫毛會拂過她眉間,折起來,細細絨絨地扎進她的毛孔里。
再偶爾,趙曦亭的頭髮硬朗地擦磨她的下頜,故意蹭得她一縮,惡劣地笑起來。
那張英俊冷峻得毫無貪慾的臉也因此冒出點人性的情/色,輕輕覆住她脖子,用掌心感受她聲帶的輕吟和忽急忽慢的呼吸。
她衣服越完整,趙曦亭手指越容易貼上她腰線,往上,或往下,跟給她留了遮羞布一樣,指節鼓出一段,遮住她在他逗弄下產生的顫抖。
她衣服亂了他反而不碰了。
她身上該他享受的他一寸不落。
但他只是享受,夠了就會起來,薄唇貼著她耳廓邊吮邊吐息,仿佛體恤。
「還不行麼,孟秋。」
每聽到這一句,她心臟就跟過電一樣。
但孟秋覺得,她才是等得最多的那一個。
永遠等待他下一個動作。
像即將修剪的一顆樹。
而趙曦亭是園丁,他將帶著剪子往哪裡鑽,她的哪一段會落下,全然未可知。
但最近。
他沒有找她。
像答應了她,就真的要給她足夠的自由。
也好像試著信任她,信任她不會跑掉。
溫和地,放縱地,給她呼吸的口子。
孟秋這段時間有點迷惑。
被他的行為迷惑。
不像他了。
她原以為,趙曦亭即使放她回霽水,也會一天一個視頻,問她在哪兒,跟誰吃飯。
又或者他會不信任地挑一些細節上的小毛病,目的就為了她完全給他報備行程。
好讓她完全活在他的掌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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