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頓了頓繼續道:「世子身份貴重,容色出眾,妾身能侍奉世子已是妾身之幸。所以世子並不虧欠妾身什麼,也無需替妾身解決妾身惹出來的麻煩,妾身會盡力找到兇手。」
這話明里是奉承蕭景榕,暗裡卻把自己和他放到了相對平等的位置上,蘇棠也摸不准蕭景榕能不能接受。
她第一次直勾勾地對上蕭景榕的眼睛,裡面黑沉沉一片,卻又像翻滾著火焰。
夜色掩映下的蕭景榕似乎比白天褪去一層修飾。被壓在理智、規則、成熟下面的欲望、放縱、幼稚破土而出。
他到底只是個二十餘歲的青年。
蕭景榕捏著她的臉將她提起來,蘇棠順勢坐在他的腿上,輕輕一吻落在他的耳根。
蕭景榕眸色微變。
他並不與別的女子以唇相交,卻不反感她的觸碰,莫名能撫平他心中的躁意。
蕭景榕盯著她的唇瓣若有所思。
「可以嗎?世子殿下。」
此情此景下,這話問得曖昧。
蕭景榕頷首。
蘇棠抽身離去,復又跪在地上,跪了小半天的膝蓋刺骨的痛,但她強忍著說出自己的想法:「負責衣服縫製的是知雲,慧兒兩位繡娘。但衣服出了事,她們必定難逃罪責,是以妾身以為是她們的可能性反倒不大。但繡坊來來回回那麼多繡娘,是繡坊外的人做的也不大可能。」
「當然不乏受人收買的情況,那就要從動機分析。一是為了害小公子,二是為了陷害妾身。先說第一種可能性,小公子聽話懂事,又是一稚童,得罪人的可能性並不大,世子妃素來也寬厚。若說是府里的姬妾出於嫉妒,那針上自然該是更厲害的毒藥,否則不值得冒這麼大風險。
「所以妾身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那人不敢謀害小公子性命,卻又厭惡妾身,所以想了這麼一個法子。要做好綿里藏針這件事本身也不容易,所以妾身以為極有可能就是府里的繡娘。而且還得是在衣裳充棉完成後放進去的,不然很容易被製衣的繡娘發現。」
蘇棠一軲轆講出自己的分析,蕭景榕也耐心聽她說完。
「那幾日當差的繡娘都在偏殿後的耳房裡,你可自去審問。」
蘇棠一聽這話便知道蕭景榕早就想到了這些,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多謝世子。」
她出去之後在柴房臨時搭了間審訊室。
烏漆麻黑的房間裡,只掛著一隻大紅燈籠,映得柴影像是鬼影。進來一個人鎖上門,單獨問,問完了再出。類似現代的審訊室。
其餘人沒被問過的人則仍被關在那間耳房。
一通問詢下來,神色和回答比較可疑的也就三人。
蘇棠查了那三人的身份,有一人竟是她趕走的那個丫鬟繡香的妹妹,也確有其它繡娘指出她有一日神色不大對。
把她關在柴房一個晚上,再威逼利誘一番,那繡娘慢慢就露出了破綻,最後不得不招供說是她姐姐逼她藏了針,嫁禍給蘇姨娘。
這樁案子就算結了。
罪魁禍首自然是交給葉舒雲處置。
至於蕭韶安那邊,葉舒雲打算把真相告訴他。
「安兒生於皇族,免不了陰謀算計,這件事他有權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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