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閉上眼,強忍下衝上去的衝動。
他稍稍咬唇,嘴裡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但他並不在意。
直到感覺陣法消散,體內的封印堅如磐石一般,牢固起來,並且彼岸之毒平靜沉睡,他才睜開了眼睛,提步上岸。
他不顧自己薄唇上被咬破的地方還在流血,他提起靈力,幾乎是瞬間將自己衣服的濕氣除掉,隨後才伸手抱起了倒地的少女。
將她放到床榻上,他替她蓋上了被子,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臉上帶著罕見的歉意。
看著少女有些慘白虛弱的臉,他感覺心被刺了一下似的,有些酸,有些疼。
這樣的她,讓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幾年前,強行用禁術,替他壓制彼岸之毒的蘇言初。
「初初,我是不是很沒用!每次都需要你來救我?」他低聲喃語了一句。
幾年前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他從出生起,就一直遭到嫌棄和怨恨。
父皇忽視他。
母后恨他視她仇人的兒子,動輒拳打腳踢。
那些叔父恨他擋他們的道。
他從萬蛇深淵回來之後,所有人都懼怕他,恨不得他去死。
也只有她,會豁出性命去,用禁術替他壓制彼岸。
所有人都想要他去死,只要她想他活著。
甚至一次一次,不惜拼命。
他想著,下巴擱在床上,盯著蘇言初,吐出了兩個字:「真傻!」
頓了許久,他繼續說:「初初,若是有一天,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若是有一天,你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馬上去陪你。你說,好不好?」
少女閉眼沉睡,自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你沒有反對,就是同意了!」雲北寒低聲說了一句。
隨後,他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沉睡的少女。
玉蒹葭感覺陣法消失,覺得蘇言初應該是成功了,所以她往裡走,打算看看情況。
她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來到山洞裡,只看到蘇言初躺在床上,雲北寒則坐在地上,握著少女的手說話。
他的嗓音很淡,很溫柔。
玉蒹葭看著這樣的畫面,有些失神。
她之前以為,那溫柔靠著蘇言初的肩膀喝水的紅衣公子,是她的幻覺。
現在知道,並不是。
那樣的雲北寒,是真的存在的。
就像現在一樣。
只不過,他的柔軟溫暖,從來只為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蘇言初。
玉蒹葭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
其實,之前的她,都是杞人憂天罷了。
雲北寒於其他人來說,是閻王,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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