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頭，深呼吸一口氣，說了一句：「對不起！」

少年咬著唇，伸出手，抓住了蘇言初的袖子，眼中有些慌亂。

「別走，好嗎？你就站在那裡，跟我說說話就行，好不好？」少年聲音很低。

蘇言初嘆了一口氣，回過頭，看著少年：「你昏迷過程之中，看起來很不好受，出了不少汗。是夢到什麼了嗎？」

少年不敢碰到蘇言初，只是緊緊將她的衣袖拽在手裡，開口說：「就是夢見了暘谷，和天火。我怕你再出事！」

頓了頓，少年繼續說：「還有，我可以感受到，其他本源之力，就在東邊，或許找到他們，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了！」

蘇言初點點頭：「朱璣也說了，它也感應到了，應該是在星辰宮之中。」

「星辰宮？」少年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隨後按著太陽穴，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啦？」蘇言初臉上浮現擔憂之色。

少年鬆開了抓住蘇言初衣袖的手，雙手按住腦袋：「疼，好疼！」

他說完，還忍痛開口：「初初，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聽過。」

蘇言初立即凝聚靈力，給他輸送了不少，同時開口說：「你別多想了，那些事情，想不起來就算了。」

少年緩了許久，才緩緩說：「我沒事的！初初，我想問你……」

少年不知道想要說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頓住了。

「嗯？」蘇言初有些不解，側頭看著他，眉眼滿是不解。

少年稍稍抿嘴，最終說道：「我忘了！」

他想問的是，若是最後，一切回到最初的樣子。

她會不會偶然想起那個陪她跳入暘谷的那個他。

沒有其他本源之力，只是分裂出來的他。

可是，這個問題，真的有意義嗎？

或許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少年嘴角扯出了笑容，開口道：「初初，你說我是不是越來越健忘了？不過，我記憶本來就不多，還都是關於初初的。即便是健忘，應該也不會完全忘記初初的！這樣想想，真好！」

蘇言初知道他在說謊，他不是忘記，而是忽然不想說了。

但她也不戳穿他。

她伸出手，彈了一下少年的額頭，笑著說：「不管你有沒有忘記，我應該會記得的！因為，暘谷的事情，我也夢到過！我記憶比較好，一旦夢到，就到死都不會忘記的！謝謝你！」

少年聽了，忽然笑起來。

雖然他的問題沒有問出來，但是他想，自己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她說，那些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他笑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初初，我發現，我精神域之中，似乎多了一個不屬於我的東西！」

蘇言初聽了，覺得意外：「是什麼？」

少年見問，盤腿坐好，閉上眼睛，開始運功。

他其實也沒有搞清楚，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