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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舒遙因為考研瘦了十二斤。

工作第三年,公司內部調整,舒遙被迫轉組,薪資直降一半,余芬質問舒遙是不是不得領導的歡心,讓舒遙平時多跟領導走動,最好能私下送點禮品。

那是舒遙調到張總部門的第一年,半年後,舒遙參與第一場酒席,酒會上她被灌得爛醉,她尚留有一絲清醒的意識,她給余芬打電話,生怕自己不安全,可余芬卻反問:「你跟家裡人打電話會不會讓領導覺得你事多?薪資漲了嗎?哎呀,大城市,領導要你喝酒你就多喝點嘛,真喝醉了他也不會再繼續讓你喝啊。」

舒遙後來給室友打了一通電話。

第二天清醒以後,舒遙再也沒有主動給余芬打過一通電話。

逢年過節,舒遙回家,余芬當著很多親戚的面指責舒遙,陰陽怪氣地說:「哎呀,我們女兒現在能掙錢,翅膀硬啦,瞧不上我們啦。」

舒遙不明白。

同為女人,甚至是親生的母女,為什麼余芬能如此「勢力眼」。

後來幾年,舒遙漸漸想通。

也許她不僅是余芬的女兒,更是余芬的「作品」,「戰利品」或者什麼其他品這品那品,總是她必須要是優秀的類品,聽話乖巧能為余芬提供情緒價值的類品。

如今她不是了,余芬自然不高興了。

因為她的不是,影響到余芬的個人價值了。

舒遙覺得自己也能想通,甚至理解。

余芬是標準的父系社會的產物,她沒能生兒子,沒能站穩腳跟,活得艱難,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為她「擇良婿」的女兒,如今女兒遠走他鄉,不聽她操控,她當然很生氣。

可有時候舒遙還是會難過。

為什麼別人的家長可以發自內心地只想要孩子開心。

社會,世俗,眼光,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去洗漱。」舒遙沒理會陳旺,轉身進衛生間。

余芳臉一僵,和余芬巧妙地對視一眼。

余芬輕輕咳一聲,招呼陳旺坐下。

老小區隔音差,即便衛生間關上門,舒遙也能將外面所有對話聽得清楚。

余芬問陳旺:「聽說你今年帶的畢業生帶出好幾個一本吶,不少那獎金吧?」

陳旺笑:「還行,過年的錢有了。」

「哎呀,現在小孩也爭氣,」余芬說,「你看我那個時候,一個學校都沒幾個能考本科的。」

「是,主要現在家長也上心。」陳旺說。

「對哈,你以後你小孩是不用擔心了啊,你教物理是吧?理科好啊,理科好,那個時候遙遙我也想讓她學理科的,哎,不都說女孩子後來就笨了嗎,就沒讓她學,怕後面跟不上。」

陳旺說:「確實,女孩子在這一塊反應慢一些,女孩子嘛,都更喜歡浪漫主義,我們就偏實幹主義一些。」

「實幹好啊,干實事比什麼都重要,空想有什麼用,過日子還不都是柴米油鹽。」余芳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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