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困啦？」

姜恣低低嗯了一聲，輕輕撥開她的手，躺到床上靠著枕頭，斂著眸光看向黑暗中懵懵坐著的女孩。

她也怕，怕棠願在她面前嫵媚勾引，此情此景，她怕是受不住把她欺負了去。

棠願心裡感嘆遺憾，房間昏暗以至於她沒有發現姜恣紅透的耳朵。

她眼睛滴溜一轉，慢慢的挪到床的另一邊，也順勢躺下。

這床兩個枕頭，不是便宜她的嗎？

她手裡揪著被子往自己身上拉，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妥，拉出一半蓋在姜恣身上，「那……晚安？」

「晚安。」

見姜恣真的沒有驅趕她的意思，棠願心情愉悅的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身旁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姜恣側身看她的睡顏，她倒是輕鬆，眼睛一閉就睡著了，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姜恣卻是躺到後半夜還沒睡著，心裡反而越發煩躁。

心裡那道聲音煩不勝煩，催著她主動聯繫楚域，讓她低頭和好。

姜恣睜開眼睛坐起來，側眸看向身邊的女孩，她睡相很安靜，除了翻過幾次身，從來沒有太大的動作，離她一直是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麼好的夜晚，偏偏被這爛劇情引力給破壞了。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從床頭櫃裡拿出那把小刀子，走向了衛浴室。

【警報警報，檢測到女主有自毀傾向，請宿主立刻阻止！】

【警報警報……】

棠願是被系統警報聲嚇醒的，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腦海里又響起一遍系統的話。

【檢測到女主有自毀傾向，請宿主立刻阻止！】

這下棠願總算是清醒了，她朝身邊看了眼，果然已經空了，她著急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姜恣！」

棠願動作著急，磕了一下腰間，才摸到開關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姜恣在衛浴室，鏡子裡的人目光已經失焦，她低著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鮮紅的血液將白色的洗手盆砸開了艷麗的花。

這一次，她將手掌心都劃破了，所以流了很多血，但是不夠痛，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對痛感麻木了。

「姜恣！」

緊張的呼喚聲傳入她的耳朵，姜恣的思緒逐漸被拉回來，看到自己手上的慘狀，立刻打開水龍頭對著自己的手沖洗，沒注意開了熱水她也不在意，借著水流把洗手盆清洗乾淨。

鏡子瞬間被蒸騰的熱氣遮擋模糊，但是血水越沖越多，姜恣心裡已經開始有些慌亂了，她不想讓棠願看到這些，大晚上的，肯定會嚇到她的。

「姜恣！」

隨著再一次的呼喚聲，衛浴室的門被敲響。

姜恣冷靜下來，扯過一旁掛著的浴巾抱在懷裡，眸子低斂，甚至將自己的睡衣全部脫下來，將浴巾虛虛圍在自己身上，才慢吞吞過去開門。

棠願抬著手剛要再敲一次，門就從裡面打開了，室內水霧繚繞，姜恣一手抓著浴巾，一手握著門柄，看向她的眼神平靜如幽潭。

棠願咽了下口水，想起正事將她上下打量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