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願眼睛依然洋溢著笑意，抬眸望向她等待她下一句話。

「這個情人節禮物其實也算是道歉禮。」姜恣內心忐忑，卻儘量讓自己表現平靜，眼睛的餘光在觀察棠願的臉色。

果然，聽到道歉兩個字，棠願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如實招來。」

「不是那種事。」姜恣低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天色太暗又看不見水中的倒影，她訥訥低語，希望棠願聽不清自己說的話，「其實我可以聽到你的心聲。」

說完後，身旁的人遲遲沒有動靜。

姜恣也僵持著盯著江面的動作，連看棠願表情的勇氣都沒有。

不知道過去多久，才聽到棠願過分冷靜的語氣反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姜恣小心翼翼抬眸，對上棠願面無表情的臉，她現在不說話，但是心聲亂作一團。

「算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棠願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咆哮，不用回想也知道自己的心裡話有多麼見不得人。

只想兩眼一閉，與世長辭。

棠願不再扶著欄杆，事實上她現在尷尬得兩腿發軟，後知後覺的臉蛋升溫，再怎麼整理表情，都顯得無地自容。

「我心裡想什麼，你都能聽得到？」

姜恣心裡七上八下，還是嗯了一聲。

「包括我們沒在一起時我意淫你的想法你也知道？」

姜恣往她挪近了半步，方便在她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能夠一手撈住她，才應聲嗯。

「那我在你面前根本沒有秘密啊，那昨天的坦白的內容其實我就是不說你也知道的……」棠願啞然失聲。

姜恣預想過得知真相的棠願的狀態，還是害怕棠願會因此疏遠她。

明天是情人節，不是分手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聽到老婆的心聲。」姜恣老實交代，雖然她還挺享受那種可以聽到老婆心裡小九九的感覺，但是也沒想過一直瞞下去，現在不知如何收場，姜恣只好乖乖站著等待發落。

棠願不說話，她就撒嬌：「老婆~可以不生氣嗎？」

棠願雙手捂著臉蹲下，絕望道：「這不是生氣的問題呀，我社死啊！」

姜恣也跟著她蹲下，兩個人在燈下的影子縮成一團，路人路過，也會為之投來視線。

姜恣語氣低落：「對不起。」

棠願沉默的蹲了許久，她無力的放下遮住臉龐的手掌，「這裡不是說這些的地方，先回家吧。」

姜恣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兩人徒步走回去，與出門時的歡欣雀躍截然不同，回家一路氣氛詭異。

棠願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只是心裡一直重複著：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