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是醒著的，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姜恣一步一步走向她，心疼的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愛人撕心裂肺的嗚咽聲，一刀刀凌遲在她的心上。

是啊，都是『醒著』的。

如果小世界能夠脫離創造者的意識就好了。

「你還記得嗎？」姜恣雙手捧著她的臉，把額頭貼在她額頭上，語氣溫柔：「我們是戀人。」

「我們才是戀人。」

這句話姜恣能說出來，不是OOC，而是完完整整複述當時說的話。

棠願呆呆望進近在咫尺的眼睛，輕聲重複道：「我們，是戀人……」

路燈瞬間失去了光亮，世界萬籟靜寂，隨後耳邊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不遠處聚光燈亮起，前方是一張談判桌。

劇本中掙扎獨立的生命迎來了第一次談判。

世界意識已經用遍了手段更改角色的參數，覆蓋了她們的記憶，試圖讓她們投入到屬於她們的人設中去。

棠願半年時間就覺醒了自我意識，世界掌控者仍然覺得沒事，哪怕她是清醒的，但是劇情的推動無法抗拒，她們還是會被強制走劇情的，姜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沒用，這兩位墜入愛河了，她們相愛的本能已經超過了意識，已經嚴重OOC了，如果依舊不聞不問的放任發展，這個劇本就會被觀眾評為爛劇，不會有人願意買單的。

換句話說，這個劇本算是廢了。

所以世界意識的代理人，也就是穿書局的核心運作系統，對小世界選定的主角發起一場談判。

棠願下意識攥緊姜恣的手腕，緊張又好奇的看向黑暗中唯一光柱下的談判台。

「你們好，這裡是談判中心，過來吧。」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談判桌旁空無一人。

聽著節奏，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姜恣牽著棠願的手，往談判桌旁走去，在椅子上坐下。

「你們所處的小世界劇情有崩壞現象，因此收到不少舉報信，經核查，是角色的不配合導致的。」這個聲音頓了一下，「當然，不是指責你們的意思，你們有權不配合，有權爭取獨立，這也是談判存在的意義。」

棠願一口氣堵在心裡，雙手握拳壓在桌上，但是除了她和姜恣，談判桌上根本沒坐著其他人，氣到不知道要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