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遲雪眉眼溫柔, 順從地尾隨在雁江崖的後頭, 手裡捧著個紅木匣子,匣子軟墊內放置著眾峰主煉製了許久的藥丸,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縷縷的仙息。
守著房門的老嬤嬤道:「尊者只要您一人進入,女眷止步。」
雁遲雪奉上了紅匣子, 低聲道:「爹爹,女兒在外面等著您, 有事傳音給我。」
雁江崖接過了雁遲雪手裡的紅匣子,朝著老嬤嬤拱手道:「有勞這位老人家了。」
步雲樓和一眾的內門弟子站在一塊兒,遠遠的看著掌門跨門而入, 留著雁遲雪在門外逗留。
有位師兄道:「自北淵仙宗問鼎修真聚英會, 掌門在青天衍宗這樣的大宗都不曾有過謙遜的一面,此刻卻態度客客氣氣的, 北滇之地不過是凡人的居所,他何必這般畢恭畢敬的?」閒竹賦
另位見多識廣的師兄指著巡邏的士兵, 說道:「你看, 這不足我們宗門三分之一氣派的寒酸府邸有凡間長安皇城來的金吾衛駐守。我曾是東塢鈴桃郡之人,還在凡間的私塾讀書的時候, 金吾衛是天底下守衛遠在中原的皇帝和巡邏主皇城的正規軍, 昊氏的族長必然是和凡間那些有真龍之氣庇護的皇帝有所瓜葛。世間誰不想長壽, 人間那些大小國的皇帝也是如此,和不少的修煉術士有所溝通交易, 據說,咱們的師父還曾在如今最強盛的辛國做過一段時間的國師。」
那位師兄愣住了, 「靈墟山的那些前輩定下規矩,不得干涉凡間俗世,師父這麼做,有違祖訓,那上頭也沒人來警告嗎?」
「你是不是笨啊,哪有修士敢獻上真的的靈丹,凡人的血肉之軀怎能承受那麼大的靈力灌入,早就被那些強勁的力量貫徹經脈皆碎,碾壓成灰了。」
另位師兄給了旁邊的師弟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笑了笑。
那位師兄欸了一聲,默默發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師父的洞府為何藏著一箱黃金的原因,於凡人而言,普通的補丹也價值連城,更何況是師父這種修為高深之人出馬,這藥丹自然值得上幾個手指頭的數。
步雲樓聽著兩位師兄的話,漫不經心地想著,這有什麼奇怪的,站的越高得到的東西越多,視線看到的範圍也越狹隘,離日月過於接近,不就想著要將它摘下,人之常情。
他盯著雁遲雪雍容華貴的窈窕背影,心念一轉,又回想起她眼底看向昊氏兄妹一閃而過的暴虐,有種不真實的疑惑。
雁師妹人淡如菊,遇事寵辱不驚,鮮少見得她這般古怪的樣子。
親兄妹,本就是血濃於水的關係,長兄關照疼愛幼妹,這很奇怪嗎?從小過的滋潤的富家獨生女,應該也不會羨慕多出個兄弟的人吧。
步雲樓有些摸不著頭腦,忽而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有人調侃道:「步師兄,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步雲樓一轉身,正撞上方才交談的兩位師兄,相互客客氣氣地行了個同門見面禮。
師兄一見步雲樓身邊少了個經常晃蕩的影子,說道:「你身旁的書童呢?本來不是一直跟著你緊緊的,怎麼沒見到你帶著了。」
步雲樓面色一白,表情有點難看。
他還記得在黑風客棧罰跪完後,本欲找書童來服侍沐浴的,結果一進屋,一喚就來的清秀佳人不見蹤影,轉而是一顆陰森森發紫的女人頭顱浮在屏風後盛滿清水的浴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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