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枝遇只覺得危險重重,這土質踩上去就這般不結實,現在這一帶顯然在山體滑坡,萬一把她們兩個也卷下去,那就完蛋了。
她環視四周,在她的上頭有一棵參天的歪脖子古木,那樁身大概七八個人張臂合抱粗,古木能歷經百年風吹雨打的歲月,那根必然扎的極深。
「你別往前走了,這一段在滑坡,萬一跟著一起下去,那我們就白救你了。你看見那棵榆樹了沒?我們往這塊石頭上爬,待會兒也別管,你看見什麼都別慌,一定要抓住枝椏。」
陸枝遇叫住了阮蘇淮,自己又穿上了雙濕透了的繡花鞋,帶頭向上爬,灌木叢里的絨刺刮的她手臂上出了血,她爬上了斜坡,就聽到了後頭阮蘇淮的驚嚇聲。
面前的樹木都被風颳了倒了好幾棵,水混著砂土流淌在腳踝,陸枝遇不回頭也知道後面的情況。
爬到了榆木的底下,陸枝遇雙手恰好能抱緊粗壯的樹椏,她雙腿夾住了堅實的樹面,翻身坐在了上面。
陸枝遇轉過頭,她們所經的山坡已經塌陷了一塊兒。
人物界面的白汐柔頭像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現在帶著主角光環的她,絕對不會出事。
陸枝遇鬆了口氣收回了界面,手腕上的判魂鈴在靠近阮蘇淮之時,忽而散發出一道極強的幽綠光線,籠罩在阮蘇淮的周圍。
不知不覺她在拉起阮蘇淮之時,兩個人的親密舉動已經形成了判魂鈴的判定條件。
陸枝遇眼眸深邃地凝起一縷光芒,阮蘇淮,果然是逃跑的惡魂碎片之一。
阮蘇淮肺活量似是撐到極限,拼命地喘氣呼吸著,她一向是個格外精緻講究的女人,此刻劉海全黏在了額頭,衣服也被灌木颳得破破爛爛,整個人像是流亡的難民。
她酸痛的手臂抱著樹椏,眼看著那匹將她置身險境罪魁禍首的馬被泥流吞沒消失,她爬上了一根樹椏上,整個人的重量靠在樹身上,坐著緊抱住,心裡一陣後悔,明明是可以避免發生的事,都怪她任性,本來她現在早回家躺在床上敷面膜了。
幽香縈繞在鼻尖,是她腰間繫著的香囊發出的氣息。
阮蘇淮原以為這香囊是戲服本身配套的,但她越聞這氣味越覺得奇怪。馬不會無緣無故受刺激,說不定是片場有哪個看她不順眼的想整蠱她。
她們兩人被困在了山林間,雨下的猛烈搖晃著周圍的細枝青葉,樹下已經沒了路,泥濘和斷樹混合著,視野內都是濕漉漉的,山間還湧起了霧氣,看不清底下是塌了,還是一片混沌的混雜著斷枝地皮雜草的泥道。
時間不知流逝了多久。
阮蘇淮的喉嚨有點發癢,一陣山風颳來,衣服抵達而來的透骨涼意令她渾身發抖,手腳發寒發冷,額頭滾燙,有點低燒。
她本就精疲力盡,眼皮流落著雨水,逐漸泛澀泛重,手臂也軟綿綿的有點脫力。
「阮蘇淮,你要睡著了嗎?別閉眼?餵?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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