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冷照哈哈大笑，「是是，我全靠了我媳婦。」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池冷照扶著姑姑躺下，「姑姑，你好好休息吧。這四年累到你了。」

姑姑搖了搖頭，「不算累，我們最盼望的事就是你能醒過來。還好，你今天終於醒了。」姑姑拍了拍她的手，「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知道，我好好的呢，你看我今天晚上吃了兩碗米飯呢。」

姑姑莞爾，「餓了四年了，都瘦了，要好好補補。」

「好的呢，媽咪。」

姑姑抓著她的手，「如今你醒了，生龍活虎的，你們妻妻感情又好，兩個孩子都很聰明可愛，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我也可以放手了。」

池冷照聽她語氣里，大有撒手人寰的意思，心裡吃了一驚，「不！媽咪，我才剛醒，你就忍心把那多事都交給我，你不幫我一起帶孩子了嗎？她們可是你的孫女呢。」

「我媽媽陪了我十五年。你也不許少，算上我昏迷的四年，你要陪我十一年才行！」

池茉縈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拋下她們母女十五年，雨霏更是日日夜夜盼著自己回來接她，可是自己遲鈍又愚蠢，一直沒有回國，再見面竟是天人永隔。後面十年又讓小照一個人面對，對雨霏，對小照，她心中始終是萬分愧疚。

「好，我努力，不能輸給雨霏。」

「嗯！」池冷照得了姑姑的保證，終於放心，「媽咪，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你和惜惜，還有初初元元，都是我最親的人。」

池冷照回到房裡，沈知惜在打電話，談的是工作上的事，她眉尖微微蹙起，一邊聽一邊思索一邊下決策，比起當年的自己，更像一個雷厲風行的老闆。

沒有休息日，也沒有休息時間，只有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進來的電話。

池冷照先去洗漱，洗漱完，沈知惜還在電話中，她抱歉地沖她笑笑。

池冷照小聲說，「沒事，你不用管我。」

她又折去了兩隻小崽子的房間，初初和元元早已經睡著了。姐姐初初很規矩地睡著了，睡姿一絲不苟，很端正。

反觀另一張小床上妹妹就要隨意多了，抱著小恐龍公仔，半個身體都在被窩外，白白的肚皮也露出一截。

池冷照笑了，這兩寶寶，一個活脫脫是Q版沈知惜，另一個是Q版的自己了，自己小時候睡覺也是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pose。

她走過去輕輕給元元拉好衣服，又給她蓋好被子，把她的恐龍公仔放在她身邊。

她起身出來，迎面碰上站在門口的沈知惜，她正笑著看著她。

回到房裡，池冷照道，「打完電話了？」

「嗯。」沈知惜從衣櫥里挑了件睡袍，「我去洗澡了，你先睡。」

池冷照躺進被窩裡，隱約聽見花灑的水聲傳來。原本並不覺得困的她，眼皮子竟然越來越沉，沒一會兒，她打了個哈欠，居然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