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早的確還在猶豫。

利弊沒有權衡出來，房間已然飄起洗浴用品的香氣。

那是大姜買的陸池早習慣的牌子，沁心的玫瑰香甜濃郁，和陸池早很配。

小姜也給林聽辭準備了的，沒想到她不用，選擇用了陸池早的。

平時她身上都是溫和雅致的木質香來著，那麼清冷的外表纏上玫瑰香甜，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最近又一波冷空氣來襲，房間裡必須開暖氣，空間密閉香味越來越濃，蓋過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

剛還惱著的陸池早，被不可控制鑽入鼻息的香味熏得沒了脾氣，思緒甚至開始往別的方向飄。

下一秒陸池早驟然醒覺，回過神來自己想的什麼？

竟然想入非非！

陸池早莫名慌張，抓來遙控開電視製造聲響。

林聽辭洗澡挺快，又過六七分鐘浴室門從里打開了，水汽與她一起出來，病房香味更加濃了。

陸池早狀似無意，一個眼神不分給她，其實整個人硬邦邦。

林聽辭用脖子掛著的干毛巾擦濕發，熟門熟路走到床頭櫃蹲下。

柜子貼著床，林聽辭就在身邊，陸池早神經一跳揪住被子。

其實林聽辭在拿柜子里的吹風機而已。

醫院的配備一致，林聽辭知道放在那兒，還知道這款噪音有點大。

她坐在床邊唯一的木椅詢問：「我在這兒吹，會不會吵著你？」

問話語氣慵懶隨意，加上自己喜歡的香味圍繞，陸池早不合時宜地冒出她們正在同居的錯覺。

一時發滯，幾秒後林聽辭聽見回應。

「你吹吧，沒關係。」

林聽辭對她彎眸一笑。

陸池早抱著枕頭，下巴陷進柔軟擋住半張臉，眼睛在看電視，身體調動細胞忽視旁邊的人。

呼呼的噪音持續了幾分鐘，陸池早的心跟著鼓譟了幾分鐘，腦袋被什麼攥住似的無法思考。

林聽辭關了柜子想說句話，陸池早立刻條件反射丟開枕頭：「我也去洗漱。」

林聽辭疑惑：她跑什麼？

醫生吩咐陸池早能忍則忍兩天別洗澡，怕洗了容易感冒發燒。她偏愛乾淨，刷牙洗臉之後必須擦一下身體。

她洗澡磨蹭慣了，等她弄完林聽辭都困了，撐著頭側躺在陪護床看電視解乏。

等她帶著相同氣味經過，林聽辭目光跟著她移動：「要睡了嗎？」

陸池早跟進去前沒多少區別，換了身一模一樣的病服，唯一不同的是長發散開了。

她連眼神都不跟林聽辭接觸，「嗯」了聲。

林聽辭積極地去拉落地帘子，圍繞病床繞一圈，最後望著陸池早道了句晚安，把最後一條縫隙拉緊密。

重新側躺著的林聽辭不知道，陸池早也轉到她那邊，對著帘子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