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畫風格明媚熾烈,充滿蓬勃的生機,這是富人圈喜歡她的畫作的原因。
白穆從小畫畫,但真正把畫畫當成飯碗是在18歲那年,那是她的那對父母離婚的兩年後,她的父親徹底變成了個酒瘋子,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喝死了。她的那位父親兩年不事生產,掏空了家底,死後什麼都沒給白穆留,而荀蕤要開學了,她要讀的學校學費高昂,她動了心思,去街頭賣畫。
她遇冷好幾次,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華紅毓,事後華紅毓稱自己太幸運,不過是下車吹個風醒個酒,結果撿到了一個落塵的寶貝。
華紅毓常常誇讚白穆天賦奇絕,誇她是自己見過的人裡面天賦最好的。
白穆不否認自己有一些天賦,華紅毓不是第一個發現這一點的人,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她的母親,她拿起畫筆也是因為她的母親。
在她還小的時候她初次展露天分,她的母親就試圖培養她,她還算喜歡畫畫,只是從未想過要走上這一條路,一直只是當作興趣,比起當個畫手,她更想當個醫生。那個時候的她的母親絕對是世界上最合格的母親,雖然她本身熱愛極了畫畫,但並沒有勉強自己的女兒一定要追隨自己的腳步。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愛,白穆才無法接受自己不被愛了。
畫室里支著個畫架,上面鋪著一幅剛剛完筆的畫,是白穆所作,那幅畫跟她展覽出去或者出售出去的畫作不一樣,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陰鬱的氣息。
陰沉的天空,暴雨如注,濺落地面,在髒污水潭裡開出血淋淋的花。
白穆看著這幅畫,思緒飄遠,飄到那個雨天,雨很大,她看著女人提著行李箱走出別墅打開車門坐上去,她忍不住哭,拔腿追上去,車子沒有為她停下,那一瞬間她孤注一擲,擋在了車前。
吱呀——
停車不及時,她被撞倒在地,血液在身下暈染開來。
車門開了,女人走了下來。
白穆顧不上身上的傷,撐起上半身去看女人。
「……媽媽。」
她有些委屈地喊著女人,女人在她面前彎下了腰,將她攬入懷。
那是她所熟悉的懷抱,是她這樣不管不顧衝上去的勇氣的源頭。
女人將她抱起,她顫抖著,用力回抱過去。
然而這個擁抱並不長久,女人很快將她放到了一邊。她愣住了,接著,她看見女人將沾了血的鞋在旁邊的草坪上擦了擦。
沒有了阻礙,車子開走了。
白穆就那樣忘了反應,腦海里全是女人擦鞋的動作,一遍遍回放。
思緒回籠,白穆摸了摸自己的腰腹處,車頭撞上來留下的猙獰傷口已經結疤,恢復得很好,但偶爾她會覺得那裡燒灼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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