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說不上來,她覺得他有在欺負她,可真要列舉出是如何欺負,又不知從何說起。
總之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沉甸甸,悶得慌。
這種鬱壘之氣一直伴隨到入睡。
昏暗闃靜的床帷間,裴璉從後攬住她,她翻了個身,用胳膊肘抵開。
男人頎長身軀一頓,他低聲問:「怎麼了?」
明嫿垂著腦袋,想了想,還是小聲道:「我沒錯。」
裴璉:「……」
明嫿道:「是你把人想的太壞了,那位魏郎君與我萍水相逢,甚至在那日之前連我的面都沒見過,何必折騰那麼一出特地來堵我?還有那飛蟲,是,的確是有些逾矩,可他也是情急之下的好心,如何到你嘴裡就成了居心叵測。」
直到如今,她仍舊寧願相信個外男,也不願信他?
裴璉壓下胸間那股莫名翻騰的悶意,沉聲道,「一個登徒子,值得你這般維護?」
「人家哪裡就登徒子了?你怎的以貌取人。」
明嫿抬手將那隻搭在腰間的大掌拉開,暗暗咕噥,明明他自己才是登徒子,說不過她,就堵她的嘴,何其無賴。
見她推開,裴璉也懶得再與她爭辯這些,將手收回,回身躺平,不再多言。
明嫿見他躺了回去,等了一會兒也毫無動靜,長睫不禁垂下。
她在期待什麼呢。
期待他會認錯,還是期待他會來哄她?
別傻了。
他這樣恪守規矩禮數之人,如何會覺得他有錯呢。
腦海中忽又浮現沐浴前他說的那番話。
她意識到是哪兒不對了。
他提到榮辱與共,提到會對她負責,會給她尊榮無憂,唯獨沒有提到,他會喜歡她、愛她。
明嫿回過頭,朝身邊那道黑乎乎的身影看了眼。
難道真的像姐姐說的那樣,他是塊沒有心的木頭麼?
心底輕輕嘆了口氣,明嫿又翻身躺了回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兩個月還未到……
實在不行,便和哥哥姐姐一起回北庭。
折騰一天,她也累了,闔上雙眸很快就睡了過去。
床榻外側的裴璉聽到那輕輕響起的呼吸聲,睜開了眼,偏頭看去。
默了片刻,他抬手替她掖了下被角,也重新閉上眼。
-
翌日,明嫿醒來時,身邊照常沒了人影。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