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這些年,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直觀地了解到男子與女子之間的差異。
「你既說完,便到孤答了。」
裴璉道:「私會情郎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且你貴為太子妃,更當低調。之所以讓他戴面具,便是以防日後碰上,你見著那人一時驚愕著相,引得旁人懷疑。」
「除非你胸有成竹,確定碰上了也能喜怒不形於色,或者……」
他稍頓,乜向她:「你看完之後,孤毀了他的臉,或是殺了他,以絕後患。」
男人的聲線冷靜到無一絲情緒,明嫿心裡卻忍不住打了個顫。
皇室中人提及殺人,都這麼隨意麼?
「那…那還是算了。」明嫿搖頭悻悻道:「不看就不看吧。」
裴璉見她好似被嚇住的模樣,沉吟道,「你也不必太失望,容孤想想有什麼法子能遂了你的心愿。」
明嫿微微一愣,他這是在寬慰她?
不等她細想,裴璉又提及那個管事:「回頭孤會敲打一番,讓他辦事穩妥些。」
明嫿抿抿唇:「那就有勞殿下了。」
裴璉點頭,又問:「你方才說那麼多,為何沒提及那位玉郎?你們相處如何,你可還滿意?」
「他挺好的,溫柔體貼,文采斐然,且不是那等浮於表面的讀書人,雖然我與他只相處了一夜,但我聽他說話能感覺到他言之有物,是有真才實學的。」
雖然她後半夜稀里糊塗睡過去了,但玉郎給她講的那些故事,她現下還印象深刻,並開始考慮著或許真的可以苦練畫技,爭做第一位青史留名的女畫家。
畢竟在她之前,女畫家裡只有個沒名字的「趙夫人」,與其希冀後世出一個留名畫史的女子,為何不能從她做起?
若她能在畫界爭得一席之位,往後若有想學畫的女子,也能以她的事跡為例,不再妄自菲薄,而是以奮趕前人,留下傳世畫作為至高抱負……
玉郎那般篤定地說她可以。
裴璉也讚賞過她的畫。
所以,她是……可以的吧?
這小小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像是一絲孱弱搖曳的火面。
弱小,但起碼存在了。
明嫿將這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絲抱負藏在心底,偷偷摸摸,不敢示人,也羞於示人。
她怕別人聽了要笑話她——
就你,隨便畫畫好了,還留名青史?說大話也不怕咬到舌頭。
但,總要試試吧。
姐姐想學祖上那位「大淵第一女商」,哥哥想在沙場上贏得和父親一樣的「戰神」稱號,裴璉的志向更是大了,要當流芳百世的賢明聖君,那麼她……也能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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