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
不過也只剩六日了,看在他重傷的份上,姑且再忍忍。
懷揣著這份「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態,明嫿梳洗過後,便去了裴璉的房間。
守在兩側的暗衛見著明嫿,躬身行禮:「拜見夫人。」
明嫿問:「殿下可起了?」
暗衛道:「戴御醫正在給主子換藥。」
明嫿嗯了聲,甫一推門入內,便聞到一陣濃郁的苦澀藥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氣。
待看到絹紗屏風後朦朦朧朧的身影,她腳步一時有些躊躇。
忽的,裡頭傳來男人沉金冷玉般的嗓音:「站在外頭作甚,過來。」
明嫿沒立刻進去,只咬了咬唇,問:「已經包紮好了嗎?」
她不想見血。
小時候她見過父親受傷的胳膊,血肉淋漓的,嚇得她連做了好幾天噩夢。
屏風後窸窸窣窣了一陣,傳來戴太醫的聲音:「已經包紮好了。」
明嫿這才放心入內,卻見晨間清透的光線里,榻間的年輕男人赤著上身,一道繃帶從右肩斜纏到左肋之下,半邊胸膛完全被包紮著,其餘赤著的皮膚倒是沒見到傷口。
不過這還是明嫿第一次在白日帘子敞開時,如此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軀體。
也不知是繃帶纏繞的緣故,還是帳中光線的明暗交錯,這個角度看去,那年輕結實的身軀,仿若金石玉雕,塊塊肌肉壘塊分明,窄勁腰身線條分明,愈顯凌厲。
明嫿瞥了兩眼,忽的有些面熱,趕緊挪開。
匆匆與裴璉行了個禮,她便與戴太醫問起恢復情況。
「目前還好,並未出現化膿的症狀。」戴太醫道:「也幸好現下是二月,天氣不熱,若是六七月,那當真是更棘手了。」
又聊了兩句,藥童也端上湯藥:「殿下,藥晾好了。」
裴璉剛想接過,見明嫿除了剛來時往他身上瞥了兩眼,之後就一直在與戴太醫說話。
明顯是在有意避著他。
難道是瞧見他赤著身子,不好意思?
思及此處,裴璉拿過外衫披上,又讓藥童將藥擱下,對戴太醫道:「你們退下。」
戴太醫會意,頷首道:「是。」
他轉身收拾著藥箱,明嫿不期然瞧見那一團換下來的帶血繃帶,眼皮微微一跳。
待到戴太醫和藥童離開,明嫿乾巴巴站在一旁,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正想著不然也和他告退吧,反正她已經來探望過了,便聽床邊的男人道:「還杵在那作甚,把藥端來。」
明嫿一怔,不解看他:「藥碗不就在你手邊嗎?」
「孤受傷了,抬手容易扯到傷口。」
稍頓,裴璉定定看向她:「你來餵孤。」
明嫿驚愕:「我…我餵?」
裴璉:「不然?」
明嫿不樂意,但又怕他情緒波動,便道:「我笨手笨腳的,也沒餵過人,還是去外頭叫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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