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知道的都答了,不知道的半猜半蒙著答了。
說起那鄉紳家漂亮的二娘子,春蘭嘆道:「小娘子家一出事,那秀才就送來一封退婚書,實在是薄情至極!」
明嫿啊了聲,而後也忿忿翻了個身:「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春蘭自是附和主子的:「可不是嘛,沒一個好東西!」
主僕倆便是絮絮聊著這些瑣事,直到半夜累了,方才闔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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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明嫿醒來時,得知裴璉一早便出了房門,於前廳召見了多名薊州官員商議政事。
關於外頭的動向,明嫿偶爾在廊上遇到鄭禹和李昶安,也簡單問了幾句。
那二人雖未具體稟明,但透漏的隻言片語里,也叫明嫿知曉上次刺殺之事,那阿什蘭口口聲聲說要貪污帳本不過是個幌子,實則她極大可能是東突厥派來的細作。
而那侯勇非但涉及河北道的冒賑貪污案,還利用職務之便,與東突厥私下勾結。
明嫿初聞只覺驚訝,再一細想,愈發心驚膽跳。
這侯勇竟然如此大膽!
若只是貪污,頂多是個抄家斬首或流放,可若是通敵叛國,那可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事涉軍機國政,且尚在調查之中,鄭禹也不敢與明嫿說太多。
明嫿則是隱隱約約擔心,若侯勇真的勾結東突厥,那他到底賣了多少軍機秘密?東突厥那邊竟然如此放肆,膽敢派細作暗殺大淵太子。
如若此事確鑿無疑,兩國邦交定然又要有變化……
會打仗嗎?
大淵上一回與突厥交戰,還是八年前。
那一次突厥還叫突厥汗國,父親帶三十萬大軍與突厥狠狠打了近兩年,一路打到突厥汗國的王帳,那老汗王逃跑時不慎從馬上墜落,摔到了後腦勺中風,臥床不起。
他兩個兒子為了爭奪汗位,起了內訌,最後突厥汗國一分為二,大王子吉栵自立為東突厥汗王,二王子莫鐸為西突厥汗王。
西突厥勢弱,第一時間投降,不但送來質子,還願為大淵屬國,互稱叔侄,年年進貢。
東突厥吉栵不服氣,帶著兵馬與大淵繼續打了半年,最後還是熬不住,遞了降書,願與大淵百年修好。
說好百年修好,這才第八年,東突厥竟然偷偷摸摸搞這些小動作。
明嫿想想都有些窩火。
尤其她與突厥人也算是有世仇,她的外祖父便是葬身於永豐十八年那場與突厥人的戰事之中。
雖然隔了快四十年,但每年她陪著阿娘祭奠外祖父和外祖母時,都能感受到阿娘對突厥人的恨意。
只恨歸恨,真要再起戰火,苦的還是百姓們。
且身為武將家眷,明嫿也害怕父兄上戰場。
戰場太殘酷,隨時都能要了性命,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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