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心裡,兒子女兒的分量可比他高。
父子倆又聊了好一陣政事,不覺兩杯清茶飲盡,永熙帝繞有興致抬起眼:「聊了這麼久的公務,你還沒回答朕,與你新婦相處如何,可有好生照顧人家?」
提到這事,裴璉方才還從容沉靜的神色不覺變得凝重。
永熙帝眯了眯眼:「怎麼這個表情?」
裴璉沉默兩息,才道:「此乃兒臣與新婦的私事,父皇為人君父,應當注意分寸,不便打聽。」
永熙帝:「……」
這豎子!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爹。
「朕又沒問其他,只問你與新婦相處的如何,這都問不得?」
話落,見裴璉仍是那副清清冷冷不想開口的模樣,永熙帝心下也有些不悅。
這狗脾氣,怎的倔起來和他母后一個樣。
「你當朕閒得慌,放著一堆事不管,去操心你們小倆口的事?還不是你岳母千里迢迢親自登門,這婚事又是朕一手撮合的,朕總得問問清楚,今夜宴上與人見面好歹也有個底。」
永熙帝這邊氣不順地罵罵咧咧,裴璉淡漠的眉宇間則是迸出一絲詫色:「岳母?」
永熙帝呵了聲:「是,你岳母,朕的親家,謝家那位肅王妃親自來長安探望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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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半年沒收到你的家書,我和你父親都擔心不已。是以元宵一過,我便收拾箱籠來長安了。」
永樂宮內,肅王妃執起青色蕉葉紋茶盞,淺啜一口茶水,柔柔望向在旁坐著的明嫿:「你父親還老大不樂意,但他拗不過我,還是叫我來了。」
明嫿閉上眼睛也能想像到父親悶悶不樂又拿母親無可奈何的模樣,心下既是好笑又暖意融融:「我從去年十月就隨殿下往河北道密訪去了,一來路上奔波多有不便,二來又怕貿然寄家書會暴露行蹤,是以一直沒尋到機會寄。」
稍頓,她看向皇后:「母后往北庭送年禮時,沒提及此事麼?」
「提了。」
皇后乜向對側的肅王妃,嘴角微勾:「但你阿娘還是放心不下,非得親眼來看看才能安心。」
要不是知道皇后是個怎樣的性情,肅王妃定然要嚇得起身告罪了,而此刻她只是無奈笑了笑:「娘娘也是做母親的人,應當能明白我這顆心。」
「你我之間,無須多言。」
皇后道:「待到夜裡,我家那小子來了,你這做岳母的親自掌掌眼。若有不足之處……」
話音停了停,皇后面露難色:「說起這個我實在慚愧,他那性子與嫿嫿相比,簡直天差地別,我時常覺著委屈了嫿嫿。」
肅王妃心裡也覺得自家女兒那是天上地下萬里挑一的好孩子,至於太子的性情她也有耳聞……
可那又能怎麼辦,誰叫這是皇帝賜婚,對方又是太子……在外人看來,還覺得是他們肅王府走了大運,得了這麼一份頂頂好的婚事呢。
但這些話,她也不能說,只端著笑與皇后道:「娘娘謙虛了,殿下乃是人中龍鳳,嫿嫿能與他為妻實是她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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