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半句,明嫿還詫異於天璣竟一路跟隨。
聽到後半句,注意力立刻便被那假死藥吸引,她瞪圓了烏眸:「世上竟還有這種藥?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那個藥對身體有影響嗎?」
劉釗道:「並無大礙,昏睡三日罷了。」
實則這話是句假話,這種藥極傷元氣,吃一顆起碼半年才能恢復氣血。
明嫿不通藥理,劉釗說什麼她也就信了。
肅王妃通醫術,卻也沒拆穿——
皇帝連親兒子都能坑得吐血,遑論給個小暗衛餵顆藥。
又問了劉釗一些細節,肅王妃心裡有了數,便讓其退下。
房門闔上,只剩母女倆時,明嫿一肚子的話也憋不住了:「阿娘,陛下這未免也太……太……」
荒唐了。
永熙帝既是君主,又是長輩,明嫿不好妄議。
肅王妃卻是冷冷扯了下嘴角,呵道:「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麼一招。」
母親一向溫柔大方,明嫿鮮少見她這般語氣,心下好奇:「阿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陛下從前也這般幹過?」
肅王妃板著臉,道:「當年你父親明明是帶兵回長安助他謀……咳,清君側,登大位。他卻與我說,你父親私自帶兵,擅離職守,罪不容誅。除非,叫我以命換命,方可抵消他私自帶兵的罪過。」
明嫿驚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信了他的邪,真的喝了那所謂的『毒酒』,去獄中探望你父親,與他約定來世做夫妻。」
她那時也就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千里迢迢趕來長安打聽謝伯縉的下落,本就身心俱疲,皇帝又板著臉裝出一副事態嚴重的模樣。
她哪敢懷疑皇帝,自是他說什麼她便信什麼,整個人驚恐不已,一在獄中見到謝伯縉,便哭得不能自已,抽抽搭搭交代著後事。
待她哭著說了一大堆掏心窩子的「遺言」,謝伯縉發現不對勁,告訴她,她被皇帝給耍了。
當時她是個什麼反應,時隔二十多年,肅王妃已記不太清——
畢竟人總是會選擇性遺忘一些難堪的記憶,自我保護。
但之後每一次想起這事,肅王妃心裡就窩火。
無處發泄,就在被窩裡與自家夫君偷偷罵:「他怎麼這樣?他可是皇帝啊!戲耍旁人有意思麼,昏君!不折不扣的昏君!」
肅王安慰她,「他也是為情所困,被那位李娘子整怕了。」
肅王妃便握拳錘他:「你還幫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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