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避開眼,沒話找話:「你今日為何要答應與我父親比武?」
裴璉輕舔唇瓣上的水漬,道:「岳父開了口,做女婿的怎好拒絕。」
「別一口一個岳父女婿的套近乎,我爹爹若是知道你從前如何待我,早就大棒子打你出去了——」
話未說完,明嫿陡然反應過來,看向裴璉:「你、你這……我爹爹知道了?」
裴璉扯了扯嘴角:「不然你以為,孤為何被抬回來?」
明嫿咂舌,心底湧起一種說不出滋味。
既欣慰於父親的護短,替她出了口惡氣,又有些後怕於父親的大膽,萬一真的激怒裴璉,毆打儲君可非小事。
而且,看著裴璉這般慘兮兮地躺在床上,她心裡好似並無想象中的那般痛快。
「怎麼不說話?」
裴璉看著她:「難道心疼孤了?」
明嫿嘴角輕撇:「誰心疼你了,少自作多情!」
裴璉濃眉抬了抬:「那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孤還當你見到孤被打了會歡喜撫掌,直呼痛快。」
「痛快啊,痛快極了。」明嫿道:「只是我最近在學養氣功夫,喜怒不輕易形於色,你看著我是悶悶不樂,其實我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話落,屋內冷不丁靜了下來。
裴璉沒接這話,只定定看向明嫿,那如墨深眸好似要通過眼睛,看到她內心深處去。
明嫿被這洞若觀火的目光看得不大自在,乾脆起身,將杯盞放回桌上。
身後傳來男人不疾不徐的嗓音,「既然見孤被打如此痛快,你可想更痛快一些?」
明嫿一怔,擰過身,疑惑:「什麼?」
裴璉點頭:「過來。」
雖不知他賣什麼關子,但他這會兒動彈不得,明嫿倒也不怕他,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裴璉道:「掀開被褥。」
明嫿愕然,又聽他道:「見到所惡之人遍體鱗傷,你心中豈非更加痛快。」
痛快嗎?明嫿唇瓣翕動兩下,有話到嗓子眼,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屋子裡燒著地龍,暖融融的並不寒冷,是以遲疑兩息,她還是掀開了那鴉青色緞花錦被。
裴璉穿著褻衣褻褲,但褻衣只是虛虛披著,隱約可見一截窄勁精悍的腰身。
「褻衣怎麼不掀?」
裴璉回眸看她:「又不是沒看過。」
明嫿本來沒往那邊想的,被他這樣一說,雙頰反倒燙了起來:「你今日的話怎的這麼多!」
裴璉便沒再出聲,回身繼續趴著。
明嫿抿了抿唇,腰身微俯,細白指尖掀開那件牙白褻衣,男人身上的棍傷登時映入眼帘。
深深淺淺,淤青淤紫,乍一看宛若打翻的顏料盤般,尋不出一塊好肉。
那棍痕遍布肩背,沿著腰線往下,止於褻褲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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