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裴璉昏迷著,也不知道。
明嫿這般想著,也不再耽誤,忙將丹藥放入他嘴裡,又送水服用。
見裴璉將丹藥咽下,明娓也長長鬆了口氣,連著兩步退到一側的月牙凳坐下,又抬袖抹了把額上的汗:「可算是餵下了,不枉我這一路狂奔,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但凡晚一點,太子就交代在他們肅王府了。
妹妹傷不傷心另說,最重要的是謝家日後在大淵的處境——
哪怕太子提前寫下了免責令,但國朝唯一的皇嗣就這樣死在了北庭肅王府,難保有心之人不會抓著此事大肆攻犴,誣衊謝氏早有不臣之心。
三人成虎,流言可畏,於公於私,明娓決不能叫這種事發生。
她自顧自倒了杯茶水,猛地灌了一杯又一杯。
渴,太他爹的渴了。
明嫿低頭替裴璉擦去嘴角的水漬,見他仍闔著眼一動不動,想了想,抬臉看向桌邊的明娓:「姐姐,你方才說這個藥是斛律邪給你的,你……你是如何與他認識的?」
一個是大淵王爺之女,一個是敵國國師,這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人,如何能攪合在一塊兒?
實在匪夷所思。
明娓也猜到明嫿會問,畢竟這等救命的解藥,總得有個來路。
只是她與斛律邪的事……
明娓抿緊了唇瓣,事情太過複雜,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又斟酌了片刻,她才捏緊手指,掀眸看向床上的明嫿:「我可以與你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和爹爹阿娘說。」
明嫿怔了怔,而後斂眸,鄭重頷首:「好,我不說。」
「你也別擔心,反正到時候他們問起,我自有一套說辭。只對你,咱倆打從娘胎里就在一塊兒,我也不想瞞著你……」
「咳。」
屋內陡然響起的一聲低啞聲響,打斷了姐妹倆的對話。
這個不屬於她們倆的低沉嗓音,只會是——
屋內第三個人。
明嫿雙眸迸開驚喜,連忙低頭看去,「殿下,殿下你醒了嗎?」
懷中沉寂許久的男人長睫顫了顫,喉頭也滾動了兩下,下一刻,寬闊的胸腔也震顫著,又發出兩聲沙啞的咳嗽。
「姐姐,他醒了!他有知覺了!」
明嫿眼眶發熱,幾乎喜極而泣,連連喚道:「裴子玉,是我啊,是謝明嫿,你能聽見我嗎?」
明娓見這動靜,也擱下杯盞,笑著湊上來:「醒了就……」
一個「好」字還未出口,便見明嫿懷中的男人忽然偏過臉,嘴裡直直嘔出一大口血來。
「裴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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