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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雲染獨自坐上了回家的車,禮貌地向司機報了地址。

報地址時,她心裡沒來由地忐忑,似乎是在怕司機將她看輕。

她慣會察言觀色,即便司機的表情有所粉飾,她還是輕而易舉地從他嘴角看出一絲輕蔑的笑。

「雲小姐,您是在九龍城寨長大的?」

「……是。」

「那地方挺複雜的,什麼人都有,呵呵。」

雲染不吭聲,心裡卻在想:是啊,九龍那地方什麼人都有,環境髒亂差,魚龍混雜,還經常有犯事的人躲到哪兒去,是香港著名的三不管地帶。

「不過,您現在跟著姜先生,一切都不一樣了,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我呢,再告訴您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您是姜先生帶回家的第一個女人,您就偷著樂吧。」

她是姜暮聲帶回家的第一個女人,雲染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她又不喜歡姜暮聲,先前也沒想過兩人會有交集。

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逃離了何老闆的魔窟,又掉入姜暮聲的魔窟。

誠然,姜暮聲目前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拉著她在記者面前做了一場秀。

但這並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

雲染心煩得要命,偏偏司機滔滔不絕。

「日後成了姜太太,煩請您不要忘記我替您開過車。」司機諂媚地巴結道。

雲染靠著身后座椅,一隻手按著額角的太陽穴,雙目緊閉,不回答。

那聒噪又諂媚的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悻悻地閉上了嘴。

汽車穿過七拐八拐的街巷,空氣中熟悉的煙燻味和嘈雜的人聲穿過車窗,一齊湧向雲染。

雲染睜開眼,指揮這司機一連轉了好幾個彎,「前面最後一個路口,掉漆鐵門前停下就好。」

這段路司機開得頭暈眼花,累得夠嗆。

「雲小姐,我今天算是知道為什麼那些犯了事的人都喜歡往這邊跑了,跑進來,就是警察也難抓到,要是還有槍械武器傍身,警察也不敢進來了。」

雲染說:「是這個理。」

敷衍地回了句,雲染推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聲音發抖地說:「雲小姐,我有點怕,麻煩您儘快出來。」

雲染回頭,見那司機已經滿頭冒汗。

雲染不由得心中納罕。

九龍城寨這地界對第一次來的人說是害怕的,畢竟走幾步就能看見個身上帶著各式各樣可怖傷疤,眼神兇惡的人,比如她老豆,臉上就有一條斜跨兩邊側臉的猙獰傷疤,就像是被一隻大而兇殘的蜈蚣附在上面吸食血肉。

可這司機是姜暮聲手下的司機啊,難道也這樣沒見過世面?

心裡再覺得奇怪,雲染也沒有多問,簡單答應司機的請求後,雲染就拿出身上那把已經微微生了鏽的鑰匙去開鐵門。

門打開,雲染進去,又將門關上。

「老豆?」

進門就喚了一聲,無人應。

雲染往屋子裡走,客廳沒有,又推開老豆的房門,只有一股久無人居住的灰塵味。

老豆還是沒有回來,雲染泄氣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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