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瞪大了雙眼，看向不遠處的璃清，結果不小心把一顆眼珠子瞪掉了，只好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來按了回去，「那小子挺不錯的，老夫可是聽周圍的鬼都在誇讚她，只不過她讓村子裡許多鬼都投胎轉世了，現在村子裡空蕩蕩的…」老鬼說的話有些哀怨，他看著煙凝沒忍住勾起的唇角，咳嗽了兩聲再次開口，「不過既然你不喜歡她，我覺得我曾孫女挺適合她的…」

「不行！」煙凝突然大聲的反駁，看到了老鬼似笑非笑的面容，煙凝不自在的轉過了頭，輕聲冷哼，「阿清才不會看上你曾孫女呢！」

老鬼哈哈笑了笑，捋了捋鬍子，卻不小心連皮帶肉把鬍子拽掉了，只能尷尬的把鬍子塞進自己口袋裡，「小姑娘你就嘴硬吧，小心被別人搶了去！」

煙凝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還在田地里勞作的璃清，內心的煩躁和陰鬱把她幾乎淹沒，卻最終所有化成一聲嘆息，「我們不可能一起的。」

「為什麼？」老鬼詫異的開口，他看了看遠處的璃清，又看了看煙凝，「是因為人鬼殊途？」

煙凝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算是吧。」

璃清什麼情況，煙凝其實都一清二楚，她並不傻，這麼多年的相處，或多或少她都能察覺到。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啊！」老鬼摸了摸自己沒有鬍子只剩下下頜骨頭的下巴，他剛想說什麼就看到煙凝轉身飄走了，「哎，你怎麼走了啊？再陪老夫嘮嘮，最近都沒有鬼陪老夫嘮嗑了…」

煙凝不想理會這個老鬼，這個老鬼整日閒的沒事就喜歡在樹下八卦，也不知道誰家的祖宗，總之沒有人想見他，他也沒有想見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反正一直遊蕩在這個村子裡。

她不傻，她已經及笄了，已經是可以結婚的年齡，如果不是她是鬼，現在她恐怕早就定親嫁人了。

璃清看著她眼眸中的情愫，她不會不知曉，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裝傻。

李氏正在縫補衣服，就看到煙凝飄了過來。

「今日怎麼沒有陪著璃清去幹活了？」李氏細心的繡著，在衣服上留下了細細密密的針腳。

煙凝卻不知道為何，胸口堵塞的很是煩躁，腦子一抽直接開口，「娘親，阿清十六了，該成家了。」

「你說的也對。」李氏點了點頭，看向了煙凝。

煙凝知曉李氏想法，眉頭一皺，「娘親，您莫不是忘了，我是鬼。」

李氏面色一白，嘴唇囁嚅著半天，未能說出一句話。

這麼多年了，她早就習慣煙凝陪在身邊，內心裡刻意的忽視了煙凝是鬼的情況。

「那你呢？」李氏低下頭繼續拿起針線。

「我只能這樣唄。」煙凝故作輕鬆的開口，「哈哈，總不能找個男鬼吧，我可看不上他們那些斷胳膊少腿的鬼！太醜！」

「是呀！」李氏應和。

母女二人突然有些沉默，一時之間都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