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視線中出現一雙紅色高跟鞋，唐希眨了眨眼，一雙手突然朝她伸了過來，她呆愣片刻沒有反應過來，下巴就被人抬起。

眼圈和鼻尖都哭紅了，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珠，那雙受驚的眼睛和秦挽舒擔憂的視線對上，唐希哽住了。

秦挽舒眉頭緊蹙，滿含擔憂：「希希，你怎麼了？」

唐希連忙推開秦挽舒的手，雖然和秦老師也算熟悉了，但突如其來的親密還是讓她很不適應。

「沒事。」唐希輕搖頭，她握緊手機，還沒想怎麼搪塞過去，手誤觸手機按鍵，鎖屏頁面打開，露出了剛剛的微博頁面。

秦挽舒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微博，頓時瞭然。

「是在為微博的事擔憂嗎？」秦挽舒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她語重心長地安慰道：「不要理會他們說的話，他們都是黑子，你只管做好自己。」

唐希看了眼手機，知道秦挽舒可能是誤會了，但也不否認，輕輕點了點頭。

秦挽舒有意引開話題，不想她看到那些不好的評論，於是指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兩人道：「這是我堂姐，上次在晚會我們見過的，希希還記得嗎？」

唐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屏幕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輕輕點了點頭。

秦挽舒開玩笑道：「這兩人終於走到一起了。」

唐希倏地抬眼，眼圈微紅，嘴唇輕顫，拼命壓制住自己翻滾的情緒，平靜問：「她們是情侶？」

秦挽舒點了點頭，說：「雖說在沒在一起不太確定，但秦晚霜從小就喜歡柯予初，人好不容易回國了，怎麼會放過。」

不過秦晚霜的金絲雀就慘了，肯定要被拋棄了，不過一個為錢一個為色，也沒什麼好可憐的。

圈子裡都知道，秦晚霜養了個和柯予初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金絲雀，但沒人知道是誰，而且也沒人敢打聽是誰。

秦挽舒也沒什麼顧忌，畢竟秦晚霜任由媒體大張旗鼓地報導把兩人綁在一起，想必是不在乎別人知道她心思的。

難怪，難怪初見那晚秦晚霜見到自己會出神，難怪她在自己藥性發作後沒帶自己去醫院反而帶她去開了房，她還信了秦晚霜說的，因為當時自己纏著她要纏得緊。

一晚時間，秦晚霜就把她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次日便哄著她簽了那份包養協議。

秦晚霜一開始對她真的很好很好，百依百順讓已經無依無靠的唐希慢慢打開心房，讓秦晚霜住了進去，殊不知這個人會在裡面專錐她心房軟肉，疼得她發不出聲音，卻也趕不出來了。

她真傻啊，為什麼會喜歡上金主。

更傻的是，明明知道她是這麼惡劣的人，她的心還是因為她難受、還是……愛她。

她很想質問秦晚霜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在她心裡真的只是個暖床的寵物嗎？可曾有一刻把她當做人？可曾愛過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