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地看著柯予初仰頭，吻上了秦晚霜的唇。

心臟位置接連劃上一道道新的傷口，血淋淋的疼。血液像是凝固了般，唐希霎時紅了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忘了呼吸，往後跌了幾步手扶在窗台上才沒有狼狽地摔在地上。

她有想過姐姐對自己做過的事也對柯予初做過，可她沒親眼看到過，還是會騙自己說不會的，姐姐不會在還沒和自己斷乾淨之前就和柯予初做那樣的事。

她錯了，好想離開，不想再看到她們，可她的腿發軟使不上力，胃裡翻山倒海，她想吐。

「希希，你…」秦挽舒從包廂里出來找唐希，剛找到她，見她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前面，正想問她在做什麼，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看到了秦晚霜和柯予初擁吻的畫面。

秦挽舒臉上笑容僵住，轉頭看到唐希臉上的淚痕和絕望的眼神心尖驀地一疼，心裡有個猜測。她很快伸手，一手摟過唐希的肩膀一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說：「別看，我帶你走。」

唐希終於找到支撐點，她提不上一點力氣，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秦挽舒身上，眼淚打濕了秦挽舒捂著她眼睛的手。

「你在做什麼？」

秦晚霜把柯予初推開，酒醒了大半，她用力擦著嘴唇，臉色陰沉，像是剛認識柯予初，她竟然敢突然吻自己。

「姐姐…」柯予初被她凶得眼眶很快蓄滿了淚，「我喜歡你啊…」

秦晚霜擦唇的動作一頓，有些不可置信柯予初的突然表白，沒有想像中的開心，甚至有些煩躁…

被秦晚霜推開柯予初表情有些受傷，她往前一步，又伸手抱住了秦晚霜的腰，在她懷裡抽噎：「你不是說要等我長大，以後要和我結婚的嗎？不是說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照顧我的嗎？」

秦晚霜想要推開她的手緩緩垂了下來，是她說的。

小時候，爺爺對她很嚴厲，父親從未關心過她，秦晚霜和秦挽舒天生的磁場不合，秦天放又是個小屁孩，秦晚霜沒有什麼朋友，她是孤獨的。

那年柯予初救了溺水的自己，她知道她的父母對她不好，所以把她接到了秦家。柯予初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儘管爺爺不是很喜歡柯予初，她也一心認定以後會照顧柯予初一輩子。

只是那年柯予初非要出國，兩人鬧得很不愉快，才有了酒吧遇上唐希這一出。

柯予初仰頭和秦晚霜對視，她哭得梨花帶雨，這麼多年秦晚霜都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更別說是哭成這樣了。

秦晚霜緩了緩臉色，還是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薄唇緊抿沒回答，只道：「你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

「我沒醉。」柯予初抓住秦晚霜的衣服不鬆手，聲音帶著哭腔：「姐姐，我們結婚吧。」

……

秦挽舒把唐希帶到江邊散步，兩人坐在草地上，秦挽舒什麼也沒問，默默地陪伴著她，唐希無聲哭了，越哭越凶，聽著秦挽舒心疼得想把秦晚霜揍一頓。

唐希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身子微微顫抖。

秦挽舒猶豫半晌，挪了挪位置，兩人靠得更近了，她輕輕摟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肩膀很快被淚水打濕，有些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