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唐希聲音發顫。

拿東西給她的小護士想起秦晚霜剛送進手術室的狀態，有些不忍：「這位病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陷入昏迷，但神奇的是，她手裡緊緊攥著這張照片不鬆手，看得出來，照片上的人對她來說很重要。」

小護士說完就離開了，她認出來了唐希，也看過網上的八卦，對她們的三角戀雖然好奇但還是有職業操守的，她只是把看到的事實說出來而已，也不算說三道四。

眼淚滴在透明袋上，唐希的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了，她指尖微抖地打開了袋子，從裡面抽出來還有血跡的照片，血跡已經乾涸了，唐希的淚水滴在上面，上面的血又鮮艷起來。

這是秦晚霜的血……

秦晚霜……不要有事好不好……

唐希在來的路上看過事故現場的照片，現場幾乎變成了廢墟，秦晚霜渾身是血的被抬了出來，她全身上下沒一處是好的，獨獨這照片和戒指完好無損。

秦挽舒回來便看到唐希蹲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希希……」她的聲音有些不忍和酸澀。

唐希聞言緩慢地抬起頭，秦挽舒心揪了起來，她的眼睛都腫了，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秦挽舒也蹲了下來，她握住唐希的手，說：「希希，相信我，秦晚霜會沒事的。」

「可是她不醒……挽舒，是不是我錯了，因為我的軟弱、我的搖擺不定，不但傷害了她，也傷害了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

「挽舒……我好難受……我心裡好難受。」唐希聲音嘶啞，像是低吼的小野獸。

秦挽舒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抱著她、安慰她。

「沒有…希希…會沒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秦晚霜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秦子苓、秦天放、秦挽舒和唐希守外面，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沉重。

秦晚霜做了個夢，她被困在了四面白色的牆壁里。夢裡的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四面白牆中央，眼皮沉重睜不開眼，手使不上半點力氣，她用盡全力也爬不起來。

她是死了嗎？

也好……也好啊……

只是她沒能再看一眼希希，好不甘心啊……

她這輩子沒虧欠過誰，唯獨希希。她悔啊，可有什麼用呢，希希不要她了，她有秦挽舒了。

希希，對不起。

希希，我愛你。

秦晚霜緩緩閉上沉重的眼皮，死就死吧，沒有了希希的她每天都生不如死。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死了，希希會不會忘記她？她不想她忘記她，曾經的她們耳鬢廝磨，是那麼的親密無間。

可她又想她忘了她，忘了自己，好好和秦挽舒在一起。雖然和秦挽舒不對付，可秦晚霜不得不承認，秦挽舒是一個很好的伴侶，她溫柔體貼，對朋友家人都很好，更別說是對愛人了，希希和她在一起，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