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知道她在問什麼, 這可是國際最具含金量的頒獎典禮, 能入圍怎麼會不開心？

唐希誠實地點了點頭：「開心又緊張。」

秦挽舒嗓音和緩溫柔地告訴她：「不用緊張，獲不獲獎都沒關係，提名即肯定, 你已經很棒了。你獲獎請我吃大餐，沒有獲獎就我來請你。」她眨了眨眼，「公平吧？」

唐希知道秦挽舒是在幫她緩解緊張情緒, 她輕笑著點了點頭：「公平。」

「睡一會兒吧。」秦挽舒說：「等到了我叫你。」希希眼底都是黑眼圈，一看就是沒有好好休息, 她想關心她，可她的立場已經不允許她管太多了。

唐希輕輕搖了搖頭：「我睡不著。」她側目望著秦挽舒，輕聲說：「挽舒，你該好好休息才對。」

明明挽舒的神色看著比自己還要疲憊。

這段時間，她們都沒能休息好。

秦挽舒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她一閒下來就會後悔，後悔和唐希說分手，後悔自己沒有勇氣爭取……

秦挽舒很累卻也睡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兩人沉默半晌，秦挽舒開口：「希希，你……為什麼沒去看秦晚霜？」

她以為自己退出後，希希會和秦晚霜重新在一起的。

唐希聞言苦澀一笑：「我和她……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秦挽舒喉嚨艱澀：「……是在顧慮我嗎？」

唐希看向窗外沒有回答，不可否認，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她和秦晚霜在一起，勢必會一起出現在秦挽舒面前，她明知道挽舒對自己有情意，做不到這樣。

她和秦晚霜其實也沒什麼誤會了，可就是回不到以前了，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愛秦晚霜了，也做不到心無芥蒂地和她重新在一起。

她誰都不想傷害，索性……

或許在外人看來，唐希是軟弱的、搖擺不定的，唐希也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她知道自己容易心軟，特別是對秦晚霜，曾經的自己對她的包容程度幾乎沒有底線，她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她愛她，愛到了骨子裡，患得患失讓她活得很卑微。以後不會這麼卑微了，畢竟也是要長記性的。

有時候唐希也搞不懂自己，她明明還愛著秦晚霜，卻也會被秦挽舒打動，這算什麼？連她自己都唾棄自己。

「挽舒，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唐希面容平靜，整個人仿佛通透了不少：「沒必要再重蹈覆轍。」

秦挽舒捏緊了扶手，她輕輕問：「那以後呢？」她的心還沒死徹底，以後還有機會嗎？

「以後……隨緣。」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